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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仪在第十医馆喝了药才回的宋府。
她倒是没想到,就一早上不在府邸回来就翻了天,宋言安跪在地上接受老夫人的教训,陆昭胤还一脸严肃站在旁边,许氏哭哭啼啼的。
她大概猜到了是因何事,她回来前去了第四医馆,医馆大夫说宋言安被路过的陆昭胤带走了她才回来的。
回来就看见这个场面,说不上大快人心,知道人家是做戏给她看的。
她上前佯装不知问道,“大爷是犯了什么事,祖母要这样罚他?”
“他去第四医馆闹事,我路过看见抓回来的。”
陆昭胤在老夫人前先开口,他顿了顿又道,“若不是我及时发现,只怕他现在已经被扭送到官府。”
宋言安冷哼一声,“送什么官府,那医馆是她沈归仪开的,我就是想去拿点银子,怎么就闹事了。”
陆昭胤有些惊讶,他不知道那医馆是她的。
老夫人也顺势道,“你去医馆拿钱肯定不会给你,外面的铺子每个月都会集中在十五这天把账本营收交上来,每一笔支出和收入都是要对账的,你平白无故去医馆拿钱,要是让外人知道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你堂堂主事身边竟连点傍身的银子都没有吗?”
她这话看似是在说宋言安实际上是在敲打沈归仪,宋言安是个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没钱。
沈归仪佯装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只道,“难怪今日有小厮找我说有人闹事,原来是你,大爷没钱怎么不问祖母拿,她私库有钱。”
“你!”
老夫人脸上绿了,指着沈归仪半天没挤出来一个字。
沈归仪也不继续惯着,施施然道,“既然你们舍得陪宋言安演这么一场戏,那我就把昨夜我和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你们,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去账房支钱,祖母你也不能,账房的银子只有我能动。”
“那怎么行?快入冬了,我都看好料子要给自已做几身时兴的衣服,你不让支钱我拿什么付?”
许氏第一个不同意,她每个季度都要换几身新衣服,她肌肤敏感还要穿上好的料子才行,沈归仪每个月给她二十两的零用哪里够她花的。
“现在生意不好做,我今日才去了梧桐小巷那边的医馆,已经是入不敷出了,以后大家怕是节衣缩食才行。”
许氏不满,“亏钱把那医馆关了不就行了,你又不靠一个医馆赚钱,你这个医馆年年亏钱你还总开着做什么。”
沈归仪冷了许氏一眼,“关不了,关了百姓就无处看病,现在又要进入冬天,天一冷风寒的人就多,若是没有医馆,只怕到时候四处都是死尸。”
梧桐小巷的人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就算有人收尸也是丢到城外的万人坑,往里面一丢就算完事。
陆昭胤微微蹙眉,“京城哪里还会有地方没有医馆?就算是偏远地区朝廷都设有医署,百姓病了可去那里拿药,价格也亲民?”
沈归仪想骂陆昭胤天真,但她忍了下来,“王爷若是得空可去梧桐小巷走走看看,世间总会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你在瞎说什么,如今盛世,海晏河清,百姓都安居乐业,昭胤又赶走敌军收回失地,哪里还有你说的这种地方。”
宋言安觉得沈归仪在胡扯,她一个女人懂什么。
“你一个连兵部主事都做不明白的人又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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