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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回来去卫生间,听见里面有低低的抽泣声,沈雾一进去,那声音便停了。
她分辨不出是谁,只默不作声进了隔间,不一会儿旁边门开了,隔壁的人走了出去。
随即是哗哗水声响很久,久到沈雾解完手出去,看到洗手台前的丁雅楠。
她人撑在台面上,微微低头,水流汩汩不停歇,淌过她指缝,落到台盆里,形成漩涡。
沈雾瞄了眼节约用水的标识牌,没说什么,径直到旁边洗手,全程视她如空气。
丁雅楠的气息也在这片安静里很沉、很低。
就这么无言好半晌,她忽然开口:“我不会跟你道歉的。”
沈雾动作都没顿一下:“哦,随你。”
丁雅楠红着一双眼说:“你很得意是吗?”
“一般吧,”
沈雾关掉水龙头,抽纸擦手,“与其老盯着我,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已,你眼妆花了。”
丁雅楠一张脸拧起来:“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仗着徐宴行给你撑腰?”
她忘不了刚才在办公室徐宴行说的那些话,简直是把她自尊往地上踩,“我真的看不起你,假清高,装模作样扮纯,你骗得了其他人骗不了我。”
沈雾歪头好奇:“我不觉得我在扮纯,倒是你,明明想勾周总又装清白,整天把公司年轻单身的女同事当假想敌,你这又叫什么呢?”
丁雅楠面无表情:“我跟你可不一样。”
“是不一样,所以你现在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哭。”
沈雾神色平淡地说着诛心的话。
丁雅楠终于有点绷不住:“哭又怎么?哭不代表我后悔。”
“后不后悔你自已知道就好,说出来会显得你在自我安慰。”
沈雾照照镜子,嘴唇有些干,一会儿得抹点唇膏,“你知道川西旅游其实你本来是在第一批吗?”
丁雅楠怔了下,直勾勾看她。
“后面周总重新修改过,说你事太多,麻烦,调你去了第二批。”
丁雅楠脸色顿时难堪至极:“我不信,你在胡说。”
“随你信不信,或者你可以亲自去跟周总求证?”
沈雾止住话题,丢掉纸巾转身离开。
办公室这会儿都在安静午休,沈雾拿出小毯子,靠着椅子也眯了一阵。
眯到到两点起身开工,沈雾还有点迟钝,她打着哈欠唤醒电脑,又看到总部的BP群里在通知交报表。
事赶事越堆越多,沈雾抓紧时间先弄徐宴行要的绩效数据。
旁边的宋佳欣也在嚎叫:“怎么又要做什么职责量化啊,每年都没变化,搞这一套形式有意义吗!”
她牢骚多嗓门也大,沈雾给她拿主意:“既然去年做过,你找找还有没有备份。”
“对对对!
我记得我存了的!”
宋佳欣埋头在文件夹里翻翻找找,找到后欢呼一声,告诉沈雾,“你前任应该也有备份,你搜一下吧,省得你自已重新写。”
她说的“前任”
是指上一任助理,沈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刚要开玩笑,卖场一位来报账的女生进来叫她:“沈雾,下面有人找你。”
沈雾对这句话都要PTSD了,警觉地问:“谁啊?”
“一个男生,在服务台等你,”
大概知道她的担心,女生又补充了句,“看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
办公室里其余人都看过来,沈雾想了想,关掉文档,“好,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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