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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沈家四小姐来访,谢千衡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自然地接过穆舟递上前的面具戴上:“请进来吧。”
沈南乔被婢女带着进了这处清幽的院子,见谢千衡正坐在院中的梨树下下棋。
此时也不是夜里,但沈南乔却是想到了那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若不是得知这位殿下深藏不露,还真觉得他躲在这一方院落做闲散公子。
“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沈四小姐找本宫何事?”
谢千衡挥手,下人上前收了棋盘,又将茶盘摆好。
谢千衡抬手示意沈南乔坐,沈南乔也不推辞、缓步上前坐下。
“殿下,姬如玉还活着吗?”
沈南乔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谢千衡看了她一眼:“死了。”
“死了?!”
沈南乔声音有些急切,谢千衡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这有何惊讶?当初要不是本宫带走她,你早取了她性命,不是吗?”
“我……臣女那时候是报仇心切,今日偶然得知,家母的死似乎另有隐情,所以才想见她一面问清楚。”
“既然死了,那便算了,臣女就告退了。”
沈南乔起身正打算离开,却听谢千衡缓缓道:“若你不怕,本宫可以带你去见她。”
沈南乔惊喜转身:“她没死?”
“离死也不远了。”
“那你方才……”
“她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人。”
沈南乔疑惑地看着谢千衡。
等沈南乔见到姬如玉时,才知道谢千衡口中的‘不便见人’是何意。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里,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央放着一个大坛子。
沈南乔读史书时读到过人彘,无非就是断了四肢、舌头,挖了双眼,耳朵被灌了水银不能听声泡在坛子里。
但眼前这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却眼睛能视物、耳朵能听声、嘴里能说话,只是皮……被扒了。
“嘶!”
沈南乔倒吸一口凉气。
“本宫已经告诉你了,是你非要进来。”
沈南乔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要不是她是学医的,也见过高度腐坏的死尸,此时只怕已经吐得昏天黑地了。
这太子手段真的毒辣啊,说让姬如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真说到做到。
这样的人,她居然开始以为他是个如玉公子,没想到是个白切黑。
“你要问什么?若是不适,可以先出去,本宫帮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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