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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激将法,被我识破了,“您想吃什么?”
“已经有侍者来同我打交道了。”
我告诉这不懂规矩的家伙,“谢谢。”
它趴到另一张桌子上去了,我的那位侍者还没回来,它究竟去哪儿了?我用手指敲了敲透明桌子,它怎么还没回来?我把手机掏出来,把它当作弹弓的石头丢出去,它太沉了,我看到它砸碎了玻璃,飞到了街道外面的缝隙里,这儿的老板就在我后面,它冷冰冰地责骂我:“这扇窗户比你的手机更值钱。”
还好,它还懂得替我换算,这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邻居把自己的钱包取出来,交给老板,它补充道:“这些钱够吗?”
老板看都没看,它把钱包塞进吧台上的陀螺里,它说:“不够。”
“你需要多少?”
“你还有多少?”
“自行车呢?自行车怎么样?”
“可以,用盘子。”
我继续问老板:“你需要多少盘子才肯满足?”
“什么颜色的?”
它需要反复确认。
“给我看看你的证件,给你,在这儿呢,嗯,谢谢合作,这些东西没什么问题,你们最近看过很多次,出什么事了?没什么事,一点小问题,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你想想,要用多少铲子才能把我们的水族馆给合上?需要很多,你没认错,需要很多,你的那把铲子呢?早就埋进土里了,你去水族馆时别把我带上,行吗?这段时间我被它们折腾惨了,它们一到该吃东西的时候就开始吵,什么时候请个有脾气的游客?再等等吧,它们还围着那顶帽子发呆呢,我的帽子?我的帽子还在路上,你的呢?我的?快了,快了。”
你的邻居又来了,能请你把门打开吗?上次是你把它拒之门外的,为了补偿它,这次得由你去开门,说到这儿,你的亲戚朝我的方向望了几眼,我心领神会,立刻把椅子搬出来,我们就谁该坐上去进行了一番争辩,我们之间有了分歧,这是常会发生的事,每当你把斗篷挪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把这些事再说一次,我朝它们说:“它什么时候来?”
“就在门外面。”
“我们能把屋子给整理好吗?这儿太乱了。”
这儿的地板砖早就被你乱丢出来的垃圾给填满了,也许不是你丢的,即使是你干的,你也不打算承认,我想你是不会承认的,你向来如此,在照相馆那次也是,“我们从哪儿开始动手?”
你的亲戚们问道,“先把笤帚找出来,就连笤帚也被这些善良又正直的物件给埋起来了,我们也许需要一把崭新的铲子。”
“不用。”
我制止它们,“我看到扫帚了,我去把它拿过来,你们就在这儿站着,千万别走散。”
我告诉了它们,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放心,我想你也知道,总是会有诸如此类的烦心事降临在我们身边,我对它们说了这些话,但它们全当成耳旁风,这倒不是出于邻居们病态的掌控欲,我只是想给出一些合理的建议,显然,它们有独到的见解,这些浅尝辄止的看法在我们之间留下了深深的沟壑,我得想办法把这些丑陋的伤疤给填平,在去拿笤帚之前,我得先完成善后工作,我不知道它们又会干出什么让大家都失望的事,总之要垂头丧气,总之会一言不发,在开始之前就得这样说话,把它们推过来,就在这个坑前面,把铲子伸进去,把坑挖深些,它们的眼睛和这坑里的颜色能搭在一起,这位邻居顺着坑上的梯子游下去,在半路上,它感到这正在外面纠缠不休的深坑打算把它推出去,你的邻居把绳子缠在腰上,另一端在它的肩膀上,它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它安慰它:“别着急,我们马上就下车。”
“我还有急事要去干,我还有做不完的急事要去做。”
它的四肢周围总是有这些挥之不去的正方形树根,用铲子把它挖断,它把黑板敲了一遍又一遍,它的指甲快要脱落了,把剪刀拿过来,别对我说这些话,行吗?你不能总是依赖剪刀,别总是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员工,我不必听你的话,你那些烦琐的小事都成了我的责任,这本就是你的责任,我只想提醒提醒你,你有时候会把这些不该在你膝盖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我不来提醒你,谁还能提醒你呢?我自己就能提醒我,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我站在这儿,我站在窗户外面,彩色玻璃,彩色玻璃,我站在窗户外面就一定能比你看得更清晰,把窗户锁上,这把锁老旧又残破,这把锁上布满了我们的马蹄铁,“朝那边走。”
邻居对你说,“我家在前面的胡同里,小心,别开过头。”
你把那些时刻准备跳下车的方向盘给控制住,你思考着,这位邻居说的话都别有意图,它的那些诡计你一眼就能识破,可你身边的那些蠢货就好像看不到它似的,你正怀疑着那些不着边际的童话故事,看来那些从它们口里蹦出来的传奇完全成了可有可无的谎话,用它们的嘴打造出来的绷带本就不够可靠,当你受伤时,你怎么能信得过它们呢?你怎么敢信得过它们呢?你的头耷拉在车子的抽屉里,你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不断回荡,尽管如此,这位邻居的声音仍旧能钻进你的尾巴,你对你的邻居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家在哪儿,方向盘跟我更要好,它们摸不清楚这家伙的秉性,我当然行,你不行,这儿没有你能站得住的椅子,我看你最好向我道歉,我们还没试过,你不许对我下结论,这可不是在实验室里,你听见了吗?用喇叭,用桌子上的喇叭告诉它,它的视力出了问题,它多久没看到我们了?你想从这儿出去?至少得在我们的喇叭里走走,快来,快来看看,你想让我看什么?等把你送到家后,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要去做什么?这和你没关系,我不去管你,你也不必搭理我,可我得把住址告诉你,不用!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住在哪儿,我还得把我亲戚的名字全告诉你,一个都不能落下,我们毕竟是在同一瓶鞋油里长大的,你之后想干点什么?等我把你送回家之后。”
“你想让我干什么?”
你的邻居问道,“我不知道我该睡在哪儿,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不能。”
你拒绝了它,“你从不重视我给你的意见,我何必再说呢?”
“那是以前的事。”
你的邻居向你保证道,“我这次一定洗耳恭听,每句话都会被我记在脑袋里。”
我想它说的这句话恐怕不会奏效,也许它向来是个诚实的邻居,但它们会撒谎,这就成了它们的过错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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