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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箫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与肆予那直白到不加掩饰的目光对视上,深秋后的晚风已然变得冷冽,而那双炽热的眼神却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褚箫儿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肆予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站在什么立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就会立刻站在她的身后,又变回之前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听话小狗。
她知道肆予想要什么……可她就是不说。
褚箫儿冷笑一声:“连一条狗都驯服不了,看来你也没什么用了。”
傅兆平头疼的纠正她:“他可不是狗。
这家伙根本没有人性,说话也不听,会做出什么事来根本无法预料。
说实话,我要是早就知道他是这个样子,他就是死在你手里我也不会管的。”
“是吗,”
褚箫儿不以为意:“那还真是可惜,我是该早就杀了他的。”
傅兆平却直接拆穿她:“你可不会杀他。”
“昭阳殿里年年死的人不计其数,区区一个兽奴,本殿下想杀就杀了,难不成还会不舍得?”
傅兆平又立刻反驳:“那怎么可能,你当然不会不舍得!”
只是他说完,又忽然笑了一下,继续道:“你要是真不舍得就不会给他下那么重的毒了。”
褚箫儿眼神冷淡,并不为他的揶揄生气。
“我记得刚把他带回来没多久他就毒发了,那毒我找人看过,可是无解的。
我说公主殿下,你心可真够狠的,一边宠着惯着,让他在宫里肆无忌惮,万人之上;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呢,结果一上来就弄了个这么厉害的。”
“那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有解药也活不了多久,你这是自己身上有病活不长,干脆让身边的人都给你陪葬是吗?”
褚箫儿不答,反问道:“他的命是本殿下买回来的,本殿下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不可以吗?”
傅兆平站起身,理了理弄乱的衣摆,自然道:“当然可以。”
“他的命是你的,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我又能说什么呢?”
“不过我说殿下,”
傅兆平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兴味:“你活不久可不是他的错,你该找害你的人才是呀!
做什么去折磨我可怜的堂弟呢?他可是连话都不会说。”
褚箫儿心中咯噔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堵住耳朵,不想听到后面的话,可脚底却像扎了根一样把她牢牢地钉在原地。
她听到自己声音干涩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兆平装似惊讶的看向她,语气却平淡无波,甚至还有几分意兴阑珊的意味:“殿下怎么这副模样,难道是事到如今还什么都没有发觉吗?”
说完,他又自问自答道:“也对,要是知道了,也就不会对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还帮助其他人去害他了。”
褚箫儿呼吸有些急促,她抓紧领口的衣服,反应有些激动:“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与他的关系轮得到你来置喙?!
你算什么东西!”
傅兆平丝毫没有被她的声音激怒,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色,开口道:“该说你是可怜还是可恨呢?明明真相近在眼前,你反而却因为害怕无法承受而选择逃避。”
“你那位哥哥要是知道了,可要伤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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