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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暗哑,蕴着几分虚弱感,脸上的表情已经收敛,神色恢复淡然内敛,明明虚弱地靠在那里,又给人一种云淡风清之感。
仿佛不管遇到怎样的伤痛摧折,都无法击垮他。
房门开着,月光从门口倾泄而入,灯光下的男人苍白而清贵、妖美而冷然。
十分矛盾。
可惜郁离不是个懂得欣赏皮相之美的,看到这样姝色无双的男人,只会想着他是不是要死了。
见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郁离重新去打了盆水进来。
这次她没有离开,而是绞了一条干净的巾帕,为他净脸,擦去他脸上的冷汗。
擦拭完脸,在她伸手要扯开他身上的湿衣服时,傅闻宵的手指动了动,却无力阻止。
刚才病发,让他体内的力量消耗尽殆,暂时无法缓过来。
“你……”
郁离已经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一半,露出男人的半片胸膛,听到他开口,便朝他的脸看过去。
傅闻宵苍白的脸浮现红晕,使他多了些血色,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耐心地等了会儿,见他仍是没下文,郁离主动问:“你要说什么?”
她不太明白这男人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只是疑惑他的脸怎么突然有些红,难道哪里不舒?
他的呼吸比昏迷时还要沉重几分,看着确实挺不舒服的。
傅闻宵脸上的晕红又深了些,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
见她直白地盯着自己,让他心里又生出某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面前的少女行事直白冒失,有一种率性的天真纯稚,以他的观察力,自然能看出她的所有行为皆是出自本意,并非故意为之。
她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没有什么目的,更不是故意折腾人。
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很安静。
傅闻宵不说话,郁离也没有继续动,耐心地等着他开口——如果不是他的衣服被扒了一半,这场景应该得正常的吧?
最后傅闻宵选择主动开口,他说:“等会儿,我……自己来。”
郁离问得非常直接:“你能行吗?”
他刚才要自己来,然后摔了水盆,人差点也摔在地上,现在看着仍没缓过来。
郁离不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看起来很虚弱,好像随时都能断气,虽然人已经醒来了,但也没好到哪里。
她还想赖在傅家吃吃喝喝,那肯定要勤快一些,照顾病人是应该的。
第一次被个姑娘质疑自己能不能行,傅闻宵觉得荒唐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好笑,种种汇集成一种复杂的心情,让他最后只能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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