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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真人引路。”
观中环境清幽,李泌若在长安,常居于此清修,偶尔还有隐秘消息往来,故而此间虽不算是东宫的地盘,但是个颇安全之处。
张汀走到大殿,果然见到长姐张泗。
姐妹俩向老君上了香,挥退了旁人。
张泗当即面露焦急之色,道:“二娘,我被人拿住把柄了,他拿那事威胁我……”
“慌什么?不怕瞒不住,只怕他无所图。”
张汀依旧沉稳,“他要见我,让他来见便是。”
上了香,她们到后院歇息。
“你坐着。”
张泗道,“我去喊人端水来给你洗手。”
“好。”
张汀坐下,透过屏风隐约见一个高挑的女婢低着头,端着水盆进来。
她心中好笑,心想薛白虽也俊俏,却不知扮作女装是何模样。
但等来人绕过屏风,一抬头,却让她吃了一惊。
那确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年轻人,二十来岁,样貌却丑,再加上作女装打扮,丑得让人触目惊心。
“薛……”
张汀本想说“薛白让你来的?”
话说出口前却连忙收住,警惕地盯着对方,直到他放下水盆,俯倒在地。
她以威严语气问道:“你是何人?”
“京兆府法曹卢杞,见过张良娣。
张良娣处变不惊,气魄不凡,真巾帼豪杰。”
“京兆法曹?”
张汀愈发警惕。
“是,下官奉命调查边军杀人案,有案情欲问张良娣。”
卢杞道:“此事不便惊动旁人,故而出此下策,多有僭越,俯请恕罪。”
他姿态摆得很低,但只说“边军杀人案”
而不提是哪桩,暗藏着威胁之意。
张汀心中震怒、惶恐,神情却还算平静,叱道:“你好大的胆子,敢邀东宫后眷道观相见,可知此为大罪?!”
“张良娣息怒。”
卢杞道:“我模仿薛白笔迹相邀,没想到张良娣竟是真来了。”
这话显然有指责张汀想与薛白私会之意,她听得脸色难看,想要解释几句,又知解释只会更麻烦。
卢杞又道:“那是我找到国子监旬考卷子伪造的字迹,瞒不过旁人,留着无用,反于张良娣有害,还请烧了。”
“你意欲何为?”
“查案。”
卢杞道:“其实令姐已据实说了,但下官还未将此事告知京尹,张良娣不必惊虑,只需与下官实言即可。”
张汀听出他有投效之意,又怕他是在诈自己,道:“你还年轻,受奸臣蛊惑而与东宫作对,没有好下场。”
“下官深知此理。”
卢杞道:“我祖父乃开元名相,我父为官清正忠贞,我虽不才,亦不甘受奸臣驱使,败坏门风,唯愿忠于社稷,尽职国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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