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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敢在城内多留,趁着城内官兵还未封锁城门,驾马疾奔出城,跑了几十里地后,才在一处背风长亭处停下。
纵使有披风裹着,温瑜还是被寒风激得一阵咳嗽。
岑安翻下马背问:“贵主可还好?”
身后的人似想抬手帮她拍拍后背,这才发现自己一条手臂还紧箍在她腰间,意识到逾越,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翻下马背,从马鞍一侧取下一牛皮水囊递给她,说:“里面有热水,喝点兴许会好受些。”
铜雀一见这救了他们的陌生男子给温瑜递水壶,下意识想找他们逃亡路上专给温瑜一人用的那只水壶,可一摸腰侧摸了个空,才想到许是先前逃跑得太匆忙,落在破庙里了。
她动了动唇角,正欲替温瑜婉拒,却见温瑜接过水壶哑声道谢,又对岑安道:“我还好,铜雀腿上中了一箭,她的伤才需尽快处理。”
铜雀忙摇头说:“我无事,他们应是往箭头上抹了麻沸散,我现在只身体麻痹得厉害,不能动弹,倒不觉着疼。”
心下却琢磨着,翁主莫不是念着对方的搭救之恩,此时又是非常时期,才不好拒绝。
她们这些江湖出身的儿女,不拘小节是常事,但她知翁主身份尊贵,万不敢让翁主同她们一样。
见温瑜没有拔开壶塞喝水的意思,愈发觉着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便问道:“这位壮士是……”
岑安正在清点他从瓦市带出来的药物,闻声正要开口介绍,却听温瑜道:“是自己人,先前也曾有恩于我。”
萧厉朝着铜雀一抱拳,声线冷冽:“鄙人萧厉,曾得周大人赏识,在府上当过一阵差。”
他抬出周敬安来,铜雀的疑虑一下子便少了许多,在马背上朝着萧厉抱拳回礼道:“我唤铜雀。”
岑安找齐了药材,接过话头说:“萧兄弟入府当府卫时,我等已随贵主南下,你不认得他罢。
但我若说杀霍坤时,凭一己之力拖住霍坤一营兵马的人,你便该有印象了。”
铜雀面露惊愕,再次朝着萧厉一抱拳说:“原是那位义士,我听前去相援的弟兄回来提起过,他们都称赞萧义士神勇了得。”
萧厉只说:“过奖。”
铜雀腿上的箭伤需尽快处理,岑安扶她下马,去长亭那边处理伤口。
她回头对温瑜道:“贵主,这里风大,长亭那边背风,您过去坐会儿?”
温瑜点了头,只是她在病中,唇色都是苍白的,没什么力气抓着马鞍自己跳下去。
铜雀正想强撑着麻痹的身体过去扶她,却见那冷峻青年单膝点地,用再平静不过的口吻道:“踩着我的肩下去。”
温瑜迟疑了下,终是抓着马鞍翻过长腿,在他宽厚的肩臂借力一踩落地。
她站稳后望向即便半蹲着,依旧有着极强压迫感的人,沙哑道:“谢谢。”
萧厉起身,却说:“分内之事。”
温瑜听着这话,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却并未
说什么。
铜雀从那句话里觉出萧厉应也是知晓温瑜身份的,安心了许多,由岑安扶着进长亭时便问:“岑大哥怎和萧义士碰上的?”
岑安感慨道:“我在瓦市买完药,便听说有官兵往破庙那边去了,赶回去的途中,碰上了一样得到风声往破庙那边去的萧兄弟,这才抢了官兵两匹马来救人。”
他有些惭愧地道:“今日多亏了萧兄弟,否则仅我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护贵主周全。”
随即又有些困惑:“不过萧兄弟,怎也恰好在此地?”
温瑜坐在长亭内,也朝萧厉投去一瞥。
萧厉扶她进长亭后,便抱刀站到了亭外,望着远处的官道沉默得像是一棵苍松,直至此时被问话,方才开口:“雍州,生了些变故。”
岑安面色也跟着沉重了些,说:“大人殉节之事,我们已听说了……”
萧厉沉默一息,说:“夫人也去了,是在大人灵前触棺而死。”
长亭内几人面色具是一变,温瑜凝眉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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