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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
好像听到或看到了什么极为荒唐的东西。
车厢内的氛围顿时凝滞,燕羽衣将萧骋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淡道:“你我各自都有过去,殿下若觉得可笑,那么大抵是从前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不堪用。”
燕胜雪心地善良,无论多少人在雪地里泼洒权势地位所带来的鲜血,燕胜雪也始终只是从夜空盘旋而下,悄然落地的纯净的新雪。
“我的祝福殿下觉得可笑,但燕胜雪的祝福,她真心实意地祝你长岁,这份礼不该珍而重之地收下吗。”
萧骋反问:“那么燕大人自己呢。”
燕羽衣用手轻轻拢着蓬莱松,放进萧骋掌中,垂眼说:“我不信这个。”
话音刚落,渔山在外道:“主子,远处在办鳌山,人太多车过不去,得掉头。”
西洲人虽有除夕在外游览的习惯,可鳌山却没有办在城内的惯例。
燕羽衣与萧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前半步掀起车帘。
恰时狂风争先恐后涌入轿厢,掀起燕羽衣额前碎发,将入夜后的昏沉睡得烟消云散,放眼望去,百米外的鳌山烧得红了半边天,摩肩接踵的沸腾中,忽地闪过道熟悉身影。
只是那么一瞬,燕羽衣却也精准地锁定了那人的衣摆。
燕羽衣撑着车框愣怔半刻,撞破他和萧骋之间的沉寂,顾不得自己仍旧是被抓捕的钦犯,跳下马车疯狂向那道即将消弭的身形奔去。
萧骋面色骤变,立即要抓住燕羽衣,但对方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迅捷,他被挣脱的力道冲击,车内本就弓着身体,平衡难支,跌回去的瞬间,那颗蓬莱松也被踏入脚底,碾得稀烂。
“拦住他!”
萧骋怒吼。
围拢在景飏王身旁的亲卫立即一拥而上,随燕羽衣融入人群。
燕羽衣飞速在人流中穿梭,但单凭他一个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无法撼动人潮汹涌。
他像只孤舟飘荡,眼见那人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又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由远及近,再度咫尺天涯。
他觉得他某个瞬间几乎已经能够抓住他了,那两个字呼之欲出,声音抵在喉头,理智却将其死死遏制。
整个世界的喧嚣沸腾仿佛禁锢他的镣铐,令他难以真正融入,又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从明珰城被破那日,燕羽衣便觉得自己始终活在护送太子离开皇城那刻。
“家——”
他胸膛剧烈起伏,颤抖着手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那道光,那是属于燕家,不,或着说是他自己的全部依赖。
无论通往未来的步伐有多沉重,他无法接受身旁无人可携手的事实,只因家主大人说过,他说过……
他说过,他会……
“燕羽衣!”
倏地,熟悉而又陌生的男音如一道惊雷劈开意识,随之而来的还有覆盖在眼前的黑暗,以及源于肩胛,却穿越神经近乎发自心脏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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