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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丧考妣地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在路人八卦的眼神中上了车,江融握着方向盘,车甩出一个完美的幅度,向大路驶去。
我坐在后座,脑补着诸如:江融家里破产,昔日大少流浪街头,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七八个月没洗过澡了,遇到前女友挽着现男友,只好仓皇而逃。
然后又遇到我——善良的夏未夏不记前仇,赏了他一角硬币……的场景,乐得我不行,盯着江融的后脑勺笑了好几分钟。
这么想,心情好多了,觉得生活还是有盼头的。
于是我开始打量我最喜欢的这款车——眼馋地摸摸牧马人的内饰,和它的外型一样:粗野,不羁,虽然舒适度差,但这样反而更符合它的气质。
江融挑挑眉,问我:“喜欢这车?”
我努努嘴,不回他话。
好在江融是个不爱说话的,我不回话,他也不像林逾白一样非逼得我说,应付他还算容易。
车行了段路,江融在一条没人的道上停住,下车,拉开后备厢,拎出一个袋子扔给我。
然后自己也进了后座,在我身旁坐下,左腿压右腿,点了支烟,说:“给你买的,换上。”
我老老实实地打开袋子,是条学院风的连衣裙,我翻翻吊牌,是GUCCI的,我一下想到上次在新世界广场遇到他。
“我以前听人说,喜欢GUCCI的人内心都有个长不大的孩子,之前一直觉得这话装。”
江融脸庞线条坚毅,眼神天生带着种森冷,他缓缓吐出烟圈,“那天看到这条裙子,挺适合你的,顺手买了。”
我愣神,江融慢悠悠瞥我一眼,说:“愣着做什么,换上。”
“我要换衣服,你不避一下啊,就这么看着?”
江融反问道:“不然呢?”
不要脸。
我腹诽,背对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扣。
因为要上班,我今天穿了套装,先脱下上衣,套上连衣裙,再脱西装裤,尽量避免自己走光。
江融说:“又不是没有看过,矫情什么。”
我真的好想一麻袋硬币砸他脸上,或者把他的衣服剥光扔大街上——你丫的才矫情。
我换好衣服,江融又拿出一个鞋盒,打开,里面是双乐福鞋。
接着,他做了个吓死我的动作——江融叼着烟,蹲下身把我的鞋脱了,握着我的脚,给我穿上了他拿出来的那双鞋。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眼睛瞪大,嘴巴微张。
江融突然勾起唇笑了,嘴角浅浅一个梨涡:“看你这傻样。
还有一件外套,也换上吧。”
说着,坐回了驾驶座,游刃有余地打着方向盘,又是一个平稳的起步。
我还沉浸在江融给我换鞋,以及他有梨涡……受到的惊吓程度不亚于夏娃吃了蛇果,发现自己一直没穿衣服……
车在迎宾路的金悦轩门口停住,一下车便有美丽的侍者迎上来,问过我们要去的房间,便恭敬地迎着我们往电梯走。
出了电梯,又一个侍者迎上来,领着我们去房间。
我走在前面,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大步踩在柔软地毯上,觉得自己走得蛮帅。
房间门是双开门,侍者从两边拉开,屋里人正打着麻将,四个年轻男人坐在麻将桌边,一个气质蛮高雅的女人亲昵地趴在某个男人的肩上,在一旁观战,还有一个漂亮女人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顿时又孬了,我以为江融只是带我吃个饭,哪想着这么多人,转身低着头就要往回冲,江融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的肩,强势地揽着我进了房间。
屋里的那个漂亮女人立马站了起来,几谄媚地围上来:“江少,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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