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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妤也知道她的情绪略有些失控,回梅园看着花海渐渐平静下来,护卫死了人,又被暗杀,一筹莫展,她心情难免烦躁,凤大夫人还提起商户女,话里话外都透着轻蔑,凤妤也就没能控制脾气。
她们姐妹养在老夫人膝下,平日里和凤婉,凤姈还算和睦,除了一些小争执,基本无大事。
有一年边境安定,凤长青夫妻回家和女儿们团聚,凤妤才知道凤大夫人对母亲不敬,心中甚是不悦,年少时就觉得可笑,她凭什么看不起母亲?
若真的看轻,别用二房一个铜板,她就服气。
秋香回到院中就让侍女们都轻手轻脚些,春露受了伤,凤妤让她几日假,秋香把银杏提上来负责小厨房的事。
凤妤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等张大回来后,递给他一封信件,“你亲自跑一趟,交给镇北侯府的暖阳,他认得你。”
“是!”
镇北侯府。
谢珣正和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林晟在亭内推杯换盏,林晟比谢珣大两岁,已在兵部任职,掌管禁军。
谢珣回京后常跑兵部,一来二回就熟了。
林晟身高八尺,孔武有力,是武将的料子,少年时也想参军,家中祖母却怕战场刀剑无眼,有去无回,林晟只好从父命进了兵部。
林尚书家和林阁老家是同宗同族,林阁老的父亲和林尚书祖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父母过世后分家。
镇北侯府和林尚书家也算是亲戚,血脉还很近,只不过林尚书家和镇北侯府不敢走得太近,两人从小来往甚少,谢珣成了废人,林晟才敢和谢珣相交。
“小侯爷啊,现在要征兵真的很困难,想要上阵杀敌的自己跑去宁州了,留下来都是想要安稳过日子的。”
林晟喝着酒,脸有些微红,“宁州想要补充兵源也能理解,可桑南频繁异动,南方巡防要加强,每座城镇边防也需要人,总不能全都抽调去宁州。
京都如今都只有八千驻军,其中一半还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除非朝廷强制征兵,十三岁以上都服役,否则真的招不到人。
强制征召,这谁也不敢。
否则外敌未平,后院起火,谁能负责?”
谢珣眉目紧蹙,捏紧酒杯,眉目难免忧色,“宁州已进冬天,兵员无补充,粮草辎重也无补给,父亲想要打赢这一仗,比登天还难。”
“侯爷神勇,战无不胜,北蛮迟早会被打服。”
林晟轻笑说,“你们镇北侯府的人,真是在哪都关心宁州战局。”
“我的父亲,哥哥们都在战场。”
谢珣垂眸,遮住眸中的光,“若不是腿疾,我也该在战场上和父兄们一起并肩作战。”
林晟拍拍他的肩膀,摇着酒壶给他倒一杯,“别想了,天塌了,有人顶着,来,喝酒。”
谢珣有意在他面前夸大宁州的惨状,旁人对宁州战局知之不多,建明帝也不敢派监军,宁州缺粮,也打了几场败仗,镇北铁骑的核心实力仍保存着,全军齐心协力要在开春前解决北蛮。
可京中不知实况,甚至有人希望镇北侯在宁州大败,降低他对朝廷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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