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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更觉手臂被折得濒将骨断,痛楚万分。
他却还是不想就此认输,咬着牙,冒着会被拗断臂的可能,大吼一声,试图旋身借力,踢翻身后的人,借此脱身。
束慎徽不欲真的扭断他臂,但也不会再给他机会,顺势松开他的臂同时,一把扣住了他正朝着自己踢来的脚,再次发力,接着他本身的旋势,顿时将杨虎整个人凌空提起,随即撒手。
杨虎飞了出去,人仿佛一只沙袋,“砰”
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数丈开外的地上。
他的头重重落地,人趴着,片刻后,待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和晕眩之感退去,抬起头,见月光之中,自己方才的对手徐徐整理了衣物,随即举目,朝着自己望来。
他挣扎了下,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着,一动不动。
张骏等人早就看得目不暇接。
倘若不是今晚亲眼所见,任谁也无法想象,这看起来貌若谪仙的摄政王竟能打败杨虎!
众人方回了神,有的瞠目结舌,有的只顾喝彩,也有的不放心杨虎,上来看他伤得如何。
杨虎定定地坐了片刻,忽然,挡开伙伴朝着自己伸来的手,起了身,迈着略微蹒跚的步伐,向着束慎徽走了过去。
“随我来。”
他纵马离营,将束慎徽带到了几十里外的一处断崖前,指着说道:“她会从此间崖头纵身跃下,其下是口深潭。
我不知她为何如此,第一次撞见的时候,我问她,她若无其事,说喜欢而已。
我好奇,也上了崖头,预备效仿于她,但当我看向下方之时,纵然知道我不会摔死,我还是退缩了回来。
我不敢。”
“后来我知道了,她必定不止一次地曾经从崖顶跃下去过。
因为接下来的几年,只要她在附近,到了同一天,她就会来这里,也不让人同行。
回来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湿漉漉的——”
他一顿,望向束慎徽。
“殿下,你想知道我第一次碰到她从这里跃下的那天,是哪一天吗?“
束慎徽:“你说。”
“是将军母亲的忌日。
那天回营,大将军正在找她,要带她去野地设坛,遥祭将军的母亲。
她拒了。”
“那一年,我刚到军营不久,将军她十五岁。
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何拒绝。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
将军已经祭过母亲了。
用她自己的方式。”
杨虎说完了。
束慎徽缓缓转头,目光凝落在前方的断崖之上。
深秋的惨冷月色,照着它黑沉沉的岩体。
它高高地耸立,无情无欲,沉默地俯瞰众生。
他微微仰着面,凝望了许久,问:“祭日是哪一天?”
“半个月后。”
“你可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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