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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絮琢:你在哪里?
——钟丝影:在和姐姐吃饭。
也不算撒谎吧。
钟丝影心虚地咬住食指,紧张地盯着手机看。
“嗨,小帅哥。”
钟丝影瞬间弹开,摸了一下被打疼的肩膀,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位西装革履的先生。
“等人呢?”
孙凯城用扇子轻轻在左手上拍打着,目光在面前人身上不断扫视,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的心思。
“我是盛董的助理。”
钟丝影被他打量得心里发毛,别开头不去看他。
“盛董?盛舒蕊?”
孙凯城目光向下,用扇子戳了戳钟丝影的小腹,“小朋友别开玩笑了,她不是不招男助理的吗?怎么?也被你迷住了?”
“她助理有事,我是她弟弟,过来代一天班。”
钟丝影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想解释这些,但现在没有办法,他不敢激怒这个人,否则,就不止是骚扰那么简单了。
“哦——”
孙凯城收了扇子,向前逼近,揽住他的腰,“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呢?陪哥哥玩玩?”
钟丝影一脚踹上去,挣脱了禁锢,“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保安了。”
“我是想请你喝酒。”
孙凯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语气生硬了几分,“小弟弟还怪凶的。”
他趁着钟丝影不备,脚下一勾,将人整个带到地上。
突然的失重感让人猝不及防,他头往后倒,下意识虚浮一把,却把手肘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旧伤添新伤,眼泪当即掉下来,他猛吸了一口气,才没痛呼出声。
众人的视线都朝这边看过来,钟丝影怕他再做些什么,想去拿放在手边的烟灰缸,面前的人却突然走开了。
钟丝影反应过来,他是在报刚才的一脚之仇。
可说到底,也是他先动手动脚的,而且他也没有踢到孙凯城,只是碰到了他的裤子,他都躲开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辩解呢?他又能和谁去辩解呢?
在绝对权利和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身上的痛苦一气儿袭来,他疼得想要把整张脸皱起来,想要大哭,想要靠在沙发上睡过去。
偏偏,他还有一双眼睛,他清晰地看到那些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甚至能说出那些目光来自哪个方向。
他只好强撑着站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还害怕等会儿会再有人来骚扰他,他不想再摔一跤了。
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眼泪劝不住地往下掉,他吸了吸鼻子,咬着已经留下齿痕的食指,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期间,有服务生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包间处理一下,他都摇头拒绝了。
邬絮琢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角落里,低着头,身体轻轻发颤,邬絮琢看着他的背影,好似也听到了他的抽泣,哭声缥缥缈缈,若有若无,邬絮琢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苦涩在心底扎根,哭声越清晰,苦涩的生长就越迅速,很快,遍布了整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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