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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院,我就哭个没完,我爷爷用床单裹着我,准备把我扔到我们村西的河坡上,刚走到大门口,就被我妈追了出来,我妈用身体挡着大门,愤怒的指责我爷爷冷血没人性,而我爷爷却说,我爱哭就是命硬,方人,早晚会克死他!
我妈更急眼了,扑向我爷爷,一把就把我从我爷爷胳哧窝拽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大喊:“我见过克爹克妈的,没见过克死爷爷的。
我就是被她克死了我也愿意,你要是死,那就是你该死!
跟我闺女没关系!”
我妈歇斯底里的喊叫和哭声,惹来了街坊们,有来劝架的,也有来安慰我妈的。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爷爷真是骑虎难下了,八十年代的北京,虽然是郊区,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扔个孩子的时代了。
看着大家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明摆着我爷爷的脸有点挂不住了,然后就见我爷爷大声说,“不扔可以,分家另过!
你们都给我滚蛋!”
我妈哭的稀里哗啦的,咬着牙说:“滚就滚!
分!
谁不分家,谁王八蛋!”
我妈为了我,分家了,但是是在办完我满月酒席之后分的。
为什么拖到这个时候?有两种说法,我奶奶说,我爸和我妈没单独过过日子,没房没钱,没有能力给我办满月酒。
而我妈妈说,我奶奶为了贪我办满月收的份子钱。
真是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
反正这几十年了,啥啥都是一人一套说辞。
我也习惯了。
时光飞逝,一转眼来到了我满月酒的这天,我们家办了三天三夜。
天啊,我这么一说,你一定以为我们家是大户,或者是重视我吧?那你错了,纯粹就是因为我爸爸狐朋狗友太多了。
来说说我爸这人,你也不能说他不务正业,但是确实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儿,下了班,干完活,从来不着家,外面吃喝玩乐,好不潇洒。
年轻时候人特别仗义,谁打架都叫他,他都去。
扛着棍子,拎着刀,扭着拽的二五八万的腰。
他去哪里都是成群结队,左拥右抱着好哥们儿,满大街都是他拜把子兄弟,可比我爷爷奶奶点灯熬油费劲吧啦给他生下来的亲兄弟都多的多。
唉。
。
。
也怪那时候确实没那个条件,要不然,但凡给我爸个山头儿,凑个一百单八将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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