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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母就跟着老三儿子也就是我爷爷生活。
她能行动时,给我爷爷家干活;她病了,我爷爷出钱看病。
若花钱数额大了,就由弟兄三人共担。
就这样,分家的契约在大家的商议下得以敲定。
白纸黑字,写下了分家条款,要求共同遵守,不得毁约。
见证人和在场的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曾祖母还弄了一桌酒席,招待了大家。
当时,令曾祖母揪心的是没寻下合适的木料给大爷和二爷两家各做一块案板,家里的案板只好让他们借着用。
时间久了,两个媳妇就闹别扭,日积月累,矛盾激化了,两家人为案板打起架来,把曾祖母熬煎的,眼泪都没干过。
后来,还是把老屋的案板给了大爷家。
爷爷想起这事,泪水就盈满眼眶。
到了我父亲这辈,爷爷就有了经验,他永远记着,再和睦的家都会有分的那一天,他时刻在提醒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兄弟两人,老大我的父亲没有念多少书,跟着爷爷在村里种地,年轻时也当过生产队长;二爸上了高中,后又在煤矿上下井挖煤。
爷爷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分别以两个儿子的名义,提早申请了两院庄基地,自己挖窑,又请来砖瓦匠烧砖打胡基,请来木匠打家具……用了三年时间,在村里盖起了两间砖木结构的瓦房。
在材料使用上、房间面积上、门扇窗户做工上,都一个标准,不偏不倚。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儿子和儿媳都无话可说。
村里人羡慕,夸赞爷爷英明威武。
爷爷就坐在房前的石礅上,旱烟抽得吱吱响。
自豪,骄傲,他似从战场上凯旋的勇士。
这都是爷爷讲给我的。
爷爷再三催促,弄得我父亲很为难,不知道咋说分家的事。
爷爷着急的是,两个孙子都成人了。
大孙子我大学已毕业多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我们两口子在镇上的学校教书,在城里已买了大房子。
我母亲帮我们带孩子,跟我们住在城里。
小孙子我的弟弟在省城读大学,明年就大四了。
中秋节了,我把爷爷接到城里的家,叫上在城里居住的二爸一家,全家人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祥和,热闹。
那天,父亲高兴地多喝了几杯,回到家里,拉着我的手说,儿啊,你爷爷说得对,咱们这个家迟早要分。
我想了,老家的房子,你弟兄俩一人一半,你爷爷奶奶由我和你二爸养老送终;我和你妈,你和你弟,一人养一个。
“爸,我不同意!”
我喊道。
父亲手拍桌子,说:“你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你说错了,就是不听!”
我态度坚定地说。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全家人都看着我——爷爷的大孙子、父亲的长子。
可我想的是,弟弟明年就要读研了。
他研究生毕业后要留在省城上班,还要买房、娶妻,这些都需要花钱。
这家怎么能分?我是长子,能不管吗?
房子
水龙湾村就要搬迁了,在镇上给村民建小区、盖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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