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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引起他的厌恶,我换了一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说法,问:
“你是什么人?”
我想:或许我这个问题还是不够委婉吧?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个好人在听到我的问题时、眼神里会有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警惕之色呢?
“我是好人。
主人死了。
我在游荡。”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近乎弱智的回答内容、近乎处女座的表达方式之后,我忽然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机器人。
而作为一个注重细节的男人,我开始有点好奇3个问题:
第一是可恶妹子是怎么跟他沟通的呢?
第二是为什么他能听得懂可恶妹子的话、又听不懂我的话呢?
第三是难道他是一个只会听女人说话、而不会听男人说话的21世纪常见大白痴?
作为一个语言组织能力过硬、而且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打字员,我觉得现在有必要找一个能跟他进行比较顺利交流的人。
于是我说:
“能麻烦你带我去找可恶妹子吗?”
我的客气,并不是装模作样。
苍天可鉴,就算是面对那些时刻想着取我性命的人,我也还是很客气的。
然而,客气并没什么用。
那个好人听了我的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发一言地转身走了。
这样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就像我去某个小卖店买零食的时候、刚好碰到小卖店的一家人在吃饭、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一起吃、于是我坐到了他们的身旁、然后吃饭的时候竟然个个都不吭声、都不跟我说话。
自从那次之后,小卖店的那家人就再也没有叫我一起吃饭。
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些隐秘的原因。
噢,反正都提起来了,我顺便说说吧。
那一餐的饭菜比我自己做的要好吃很多。
如果我自己做饭的好吃程度是负80,那么那一餐饭菜的好吃程度就是1820。
好吃到这种程度,我毫不犹豫地吃了17碗饭。
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可以吃到那么美味的饭菜,我很开心、很庆幸、也很感激。
即使时隔多年,我每次想起那一餐饭,都觉得人生是美好的、是会有惊喜的。
而且,我一直期待着相似的惊喜到来。
有些无可奈何地,我看着那个好人离开了。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在略有光亮的黑暗中,不难辨认那其实是一个没有灯光、没有货物、也没有人烟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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