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尅我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喜欢什么?”
小鲮鱼似乎想了一下,说:“我什么都不喜欢。”
眼见对话就要再次陷入没有话题可接的窘况,我驾轻就熟地感慨: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有追求名利的,有追求权欲的,也有追求自在的,像你这样什么都不喜欢的异宠,应该很罕见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罕见不罕见的。”
小鲮鱼酷酷说着。
说实话,我生平遇过无数这样近似孤高、冷傲、懒理不理的人,而每一次遇到、我都没有介意他们的态度,大不了,就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蹭他们的冷屁股。
话说开了又说,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写作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随缘的人。
这个随缘,并不是佛教所说的缘起则生、缘去则灭,而是人们常谓的看心情。
如果我的一生注定要做很多事情,我固然可以选择一个人去完成,但我更乐意跟那些与我随缘的人一起去完成。
比如抽烟喝酒吃花生,我跟黄大哥既说得上话、也交得了心,虽然到最后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名字,但我觉得:黄大哥就是跟我的心情对得上的人,也是与我随缘的人。
于是跟黄大哥在一起,抽烟喝酒吃花生就是一件随缘的事情。
换个稍微抽象、却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我的生命是一段长达200年的旅程,在旅程中的每一段路、每一日夜所遇到的每一个人,结识与否、相笑与否,我不强求也不拒绝。
赘述了以上这些类似无聊的话,是为顺理成章地提出我的问题:
“对了,小鲮鱼,我现在需要赶往东南方向,因为我的异宠都受伤了,手边也没有船桨,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
“你是说你需要我的力量吗?天谴者?”
小鲮鱼问。
我稍微斟酌了一下,确认她没有理解错误之后才回答说:“是的。”
小鲮鱼没有继续说话,我习惯性地以为她在等着我开口追问,但正当我组织语言的时候,听到她说:
“你说一个让我必须帮你的理由吧,充分的话,我帮你也可以。”
毫无防备之下被问到这个问题,我又想起了关于随缘的很多言论和道理。
但我清楚地意识到,小鲮鱼是一位女性,根据专家的说法,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不能跟女性说道理。
早已过了较真年纪的我,想了想,说:
“你和我的体内都藏着一颗向往自由和安宁的心,就像这片海洋一样包容着平静与起伏。
如果你觉得跟我们共同面对前路风雨并无不可,那么出于对你生命的期待,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前进、一起经历。”
大概是作为文化人的我所说的太过文艺,小鲮鱼像是有理解障碍似的,又出现明显的迟钝,足足过了3。
7秒才爽快地说:
“行,我跟你去经历这个世界。
请接受我的认主,天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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