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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轻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温柔如水,“不过一桩小事,值当你这样?你比翠珠年纪大,怎的胆子这般小?”
金桃抿了抿唇,低着头不敢搭话。
如今她与翠珠同为锦光院的大丫鬟,其实翠珠比她晚来一年,在夫人刚进门的时候,是她和另一个叫“金桔”
的丫鬟伺候。
当时夫人势弱,满府上下没一个人喜欢她,甚至奴婢也敢欺凌,金桔多次出言不逊,如今她的坟头草已经两尺高了。
当然,和夫人无关,是金桔自己妄图攀高枝咎由自取。
在金桃的印象中,虽然夫人生了一副祸水容貌,性子却是极温柔和善的。
从不无故打骂责罚下人,还给她们加月钱。
如今陆府上下,谁不感念夫人恩德呢?她跟在夫人身边,看着那些曾经对夫人不好的人一个接一个倒霉,夫人不争不抢,倒是越过越滋润了。
金桃脑子不灵光,却在忽然一瞬间觉得,夫人似乎并非空有一副美艳皮囊,也不是看起来那样柔弱可欺。
想通了这一点,她变得愈发沉默,伺候江婉柔也更加尽心,不敢丝毫不恭。
……
主仆各怀心思,都不再言语。
大约一炷香后,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门外显出男人高大冷硬的剪影。
“夫君可回了。”
江婉柔咬断手中的金丝线,把笸箩放在入门最显眼的案上,扬起娇美的笑靥打开房门。
第3章雪肌玉骨般的肌肤紧紧缠绕……
陆奉解下貂皮大氅递给江婉柔,他脸色微沉,一双黑眸仿佛凝着寒冰。
见此情形,江婉柔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没有出声。
她抖了抖大氅上的细碎飘雪,挂在一旁的衣桁上。
接着挽起袖口,拧干浸在铜盆里的手巾,轻柔地给陆奉擦拭脸庞。
能止小儿夜啼的陆指挥使,并非如传言一般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相反,他的容貌十分俊美。
高额挺鼻,剑眉薄唇——多年前,陆奉不曾断腿的时候,有匪君子,肃肃如松下风,是京城无数娇娘的春闺梦里人。
可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很少有人敢直视他,从眉骨到鬓角蜿蜒了一道刻骨的疤痕,使这份俊美生生变成了狠戾。
“夫君,可要用膳?”
江婉柔柔声问道,不出意外得到“不必”
的答案。
金桃躬身把刚热过的饭菜撤走,另有两个小丫头一人一侧,跪地褪去主君的靴子,伺候他洗脚。
和江婉柔不同,陆奉是一个堪称严苛的主子,曾经有丫鬟不小心把汤撒在陆奉腿上,他冷笑一声,当即命人把那丫鬟杖毙,自那以后,府内的下人在他面前皆战战兢兢,不敢造次。
夜已深,金桃领着两个丫头悄然退下,陆奉眯着眼眸,淡淡道:“说了多少次,无须等我。”
江婉柔微微一笑,在他的太阳穴轻柔按压,“夫君不归,妾夜不能寐,总觉得不安。”
“你回来了,我才睡得踏实。”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柔和的烛光映照着陆奉俊美邪肆的面容。
江婉柔顺势贴上他的后背,染着凤仙花汁长甲在男人胸前一点一点摸索,欲解上面的盘扣。
“妾侍奉您更衣。”
陆奉倏然抓住她作乱的手,黑眸微沉,“夫人别闹,今天……你且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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