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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混蛋,无耻至极,但却真的让王莺花哑口无言。
她很缺钱,缺到发疯。
丈夫周金根的意外殒命,周家二老的相继去世,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摧毁性的打击,为了操办丧事,王莺花掏空了家底,甚至还欠下了外债。
吃饭、生活、还债、供养女儿丫头,所有的这些都离不开烟店这份收入。
意识到这一点的王莺花怒火全消,转而化为了无尽的哀伤,如行尸走肉般继续坐在玻璃柜台后,任由四周的目光扒掉她身上名为自尊的衣裳。
“什么鬼天气,前面还好好的,怎么就下起雨来了。
咦?今天这是咋滴,那老色鬼欺负你啦?我就说这破店不能待,来,拿两包玉溪,要硬大成的。”
拨开人群来买烟的女人叫小米,是巫峡本地人,说是前几年去了外地大城市打工,赚了不少的钱,现在每过几个月就会回来一趟,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
小米烟瘾不小,一天两包的量,但她出手阔绰,在镇里大多数人还在抽两块五的小溪塔的时候,她就只到王莺花这买玉溪牌,而且独爱四十块一包的硬大成。
一天八十,十天八百,小米回来住个二十来天光烟钱就得花出去近两千,要知道这几乎等于王莺花一整年的收入了。
加之衣着光鲜,妆容精致,手镯项链一样不缺,如此耀眼的同龄人自然让王莺花羡慕不已,想要亲近。
小米也不见外,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络了,平时还会聊上几句,小米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长得这么水灵,如果出去了,肯定比我能赚钱。”
那时候她不懂话里的意思,更看不出小米眼神中的闪烁,自当是对方真心的夸奖,每次听完都会高兴好一阵子。
可今天王莺花忍不住了,她这一辈子都在任人摆布,十七岁嫁人,十八岁生崽,二十二岁守寡,二十五岁就要面对烂泥一般的人生。
哪件事是她自己的选择?谁又来问过她的感受?
自由!
自由!
自由!
我要自由!
这陌生的词汇在胸腔里不断轰鸣,以至于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你能带我出去赚钱吗?我什么都愿意干。”
三天后,王莺花跟着小米坐船来到了宜昌,两人打车从码头到了火车站附近,径直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美容店。
直到这时王莺花才明白,小米从来就没有去过她所说的那些大城市,而是在宜昌火车站边的发廊里做洗头女。
事情到了这步,显然对王莺花而言已无退路。
当小米给她介绍第一个客人的时候,便让人喊她“阿茹”
,递来的服务证上也这么写着,王莺花心里不舒服,但嘴上也只能顺着应了下来。
羞耻心很快便被金钱所打败,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地做了一年后,阿茹“跳槽”
到了宜昌市中心的一家娱乐场所。
这时候的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眼前的一切,并且有了一些积蓄来打扮自己。
新工作单位的姐妹多,阿茹和几个关系好的互相照应彼此的生意,经常交流对付客人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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