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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关于那个老头的几件事（第2页）

他们继续向前走，只不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雨幕中鞋子踏入雨水后溅起的水花，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是那把在落雨中咚咚响着的无形油伞也没有引来任何目光。

街道上站着很多人，很多死人，他们正在寻找着神灵所在的北方。

刀剑的光影已经蔓延到了更加靠近孤山的方向，那里的人们没有打伞，也没有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他们踩踏着刚刚摔倒在地的尸体，伴着愤怒而嘶哑的嚎叫声向前冲锋。

战至此时，已经很少有人能够骑在马上，而地上则到处都是折断了腿脚，凄惨嘶叫着的战马。

“我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但在很久之前，南疆原本并没有这场战争。”

那个看不见形状的身影边迈步，边缓慢说道：“每次神侍回去过往都会看见很多不同的东西，历史总是在改变，因为没人能在知道历史之后还能说出同当时完全相同的话，原本无意的东西变成了刻意的模仿，自然是会变了味道的，所以你不必太过执着那些东西。”

这句话是特地说给万篱听的，而万篱闻言，则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是变化不会很大，所以很多事情已经有迹可循是吗？”

万篱接嘴道：“也就是说预言筑石上的内容并非百分百可靠，但同真实的历史很类似。”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万篱估计其实女孩已经点过头了，只是他自己看不见。

穿过另一条堆满杂物满是血迹的巷子，他们来到乌凉城通往孤山的主干道上，这里依旧有许多人在舍生忘死地拼杀，呼喊声让万篱想起了当年穹顶决斗场里萦绕耳畔的欢呼声。

他记得那时候奈奈望着他的担忧眼神，于是感叹，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变化。

“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难道你觉得神侍真的就是用来四处闲晃的吗？”

女孩的声音有些不悦，“我带你来这里，自然是想让你看看自己以后将要做的事情。”

但万篱其实同样也很是不满，因为想来他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只是同所谓的最强神侍说了几句话，便是此刻相牵的手也没让他觉得自己占到了小姑娘多少便宜，因为他不用想都知道，虚无之影绝对比他祖父母的年纪还要大，而且，性别不明……

辉夜家族的管事是个皱巴巴的老头，谁知道女孩身体里的灵魂是不是同样是个老头呢？

想到这里，他仿佛又看见了帝留城无朽神座上的那张老脸。

扮作小姑娘，喜欢牵着男人的手走路的老头，万篱越想越觉得手有些凉，脚步有些沉重。

“话说”

，他实在好奇，所以竟是没有多想就直接说出了口，“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走在前面的影子猛然停住脚步，万篱甚至感到自己握着的那只小手在微微颤抖，随后几道游丝般的咒文线条在虚空中亮起，攀附在原本应该是女孩手掌的位置，骤然湮没，万篱顿时感觉自己的手掌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刹那间竟不知道碎了多少块骨头。

“你是智障吗？”

女孩的声音微哑，居然还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