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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蒙去看何文的时候,手里摆弄着一个新手机,粉色滑盖,后盖上粘了一圈亮闪闪的“钻石”
,正中间还贴了一张她自己吐舌头扮鬼脸的大头贴。
“这手机挺好看的。
不便宜吧?”
何文说。
许小蒙说:“不知道。
不是我买的,是捡的。”
怕何文不信,往耳朵后边别了一下散在额前的头发,又说:“上次从你这儿坐车回去,快到永陵的时候,坐我旁边的人下车了。
车开了五六分钟,我才瞅着旁边的座上有这么个手机。
我琢磨着肯定是那个坐我旁边的人的。”
何文说:“那你那趟城里可是没白跑,捡了大便宜了。”
何文从许小蒙手里拿过手机,翻过来掉过去瞅了两遍,说:“这种手机我见过,我们班里有一个女的好像用的就是这种,说是值四千多。”
许小蒙两眼瞪得溜圆,说:“真的假的?这么贵呢?”
何文说:“应该差不了。”
说完,向上推开手机的滑盖,手机屏幕刚亮起,许小蒙就伸手从何文手里把手机拿了回去。
“我可得好好瞅瞅,捡了它一个礼拜了,天天就揣裤兜里。
要是知道它能值四千多,揣裤兜里再让人给偷了,还不心疼死了。”
许小蒙也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瞅了两遍自己的手机,瞅完,就手把手机揣进了上衣内侧的兜里。
许小蒙把何文他妈让她捎给何文的一罐头瓶子猪肉蘑菇酱和一百块钱交给何文,跟何文在技校门口左前方马路对面的一家新开的云南过桥米线吃了一锅米线。
米线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小蒙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没再接着吃,拎起椅子上黑色镶金边的手提包,跟何文说赶车,先回了。
何文说:“你这才来一个多小时,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咋就要回呀?车半个小时一趟,有啥可赶的?”
许小蒙说:“我着急回去,有事呢。”
何文说:“你回村里能有啥事?在这住一晚上再走呗。
上个礼拜你就没在这住,大上个礼拜也没。”
何文撂下手里的筷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压低了声音说:“咱俩得有一个半月没那啥了。”
许小蒙说:“等我身体好点儿的。”
何文说:“咋了?你得病了?”
许小蒙说:“不知道,就是老觉着浑身没劲儿,想睡觉,有时候还恶心。”
又说:“不跟你说了。
我来也就是想瞅瞅你。
人也瞅着了,我回家睡觉去。”
许小蒙走了以后,何文把剩下的半锅米线和里边的干豆腐丝、豆芽菜一口气都吃干净了,撑得肚皮溜圆。
出了米线店的门,何文突然怔了一下,旋即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何文问他妈,女人怀孕了是不是都犯困,还觉着恶心。
他妈说是,问他问这些干啥,是不是小蒙怀了。
何文说有可能。
挂了电话,何文他妈跟何文他爸说许小蒙可能怀孕的事情,何文他爸来了兴致,叫何文他妈吃晚饭前去小卖部打两斤小烧,再买两斤猪肉,晚上炖红烧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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