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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然看了一会,待她做完一切,捉住她腕骨,拨弄了下自己的袖子。
他一早出去见了从巫山酒楼来的人,衣裳穿得齐整,除了脸,几乎没露出半点肌肤,俨然拒人千里之外,此时她的手指被迫掀开袖片,又被他执着翻开衣领的边。
裸露在空气中肌肤深深浅浅全是淤青红紫,在冷色肌底下分外触目惊心。
陆屿然看了温禾安一会,她抬抬眼,将这些痕迹尽收眼底,看这态度好似是供认不讳,而实际上眼神太清澈,天生有种包容和温煦感。
温禾安在外面,就是这副模样,从不主动表现攻击性。
“看看。”
“你怎么、”
陆屿然眼梢低垂,说着自己都停了下,不知用什么词才能精准形容,好笑地道“在我身上,跟暴君一样。”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气势强得可怕,一面扯得人热血喷张,一面又压得人只能完全按照她的章法来。
温禾安理亏,无可辩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屿然血液的问题,他伤口恢复能力相较于其他九境巅峰会慢一些,她不是不想收敛,但每次稍微有心克制
她不由得去看陆屿然。
他现在长衫裹覆,模样看上去要多冷淡有多冷淡,然而实际上,特别喜欢一切亲近的行为。
一旦表现出任何一点抽离的意思,便会不满地变本加厉,将收回去的气息
又放出来。
温禾安手掌轻轻搭在他手腕上,指腹摩挲两下,抿了下唇,有些懊恼地承认“我有点控制不住。”
陆屿然看了她一会,因为这句话眉梢微扬,身形舒展,有些愉悦地靠在窗前木架上。
这时,有人上楼来找陆屿然,是酒楼的人。
温禾安算着时间,也准备推门下楼,脚步迈出一步,被跟前之人不轻不重拽回来拥了下。
“没让你控制。”
陆屿然伸手抚了下破了口子的下唇,看着她道“这样对我你别不认就行。”
小院里,罗青山照旧在晨跑,商淮蹲在一棵桃花树边,眉眼郁郁,提不起精神。
他一晚上没合眼。
温禾安下楼后仔细地打量他,若有所思,半晌,揽着裙边在那棵桃树下半倚着,轻声问“凌枝欺负你了”
商淮搓了把脸,能怎么说,只能摇头。
他只得撩撩眼皮,转移话题“对了,方才来的最新消息,林家那位管着灵庄的少当家死了,说是仇杀。
林家家主气得没了半条命,悲愤过度,今日一早宣布叫林十鸢代为管家。”
温禾安并不觉得意外。
林十鸢也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做鲁莽没有把握的事。
从此以后,她的合作对象中又多了位真正有实力的,执掌林家的林十鸢手中捏着的消息会比先前多许多,她在信息方面的空缺可以稍微得以弥补。
这对巫山也是件好事。
对这一结果,两人都挺满意,聊了好几句。
商淮看了看天色,又道“我们正午出发,三日后就能到传承之地。”
温禾安颔首道了声好“等凌枝过来,我们就能走。”
商淮话音一下消了,他喉咙动了动,很不自然地躲闪视线,过了好一会才问“她和我们一起”
话音甫落,便听门外传来铃铛的脆响,凌枝俏生生不讲道理的话语传来,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好心地回答他“是呀。”
凌枝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揪着自己的辫子,宅子里四五位阴官,恰好都是男子,别的都还好,一问,半个会扎头发的人都没有,没用得很。
现在这根不太好看的蝎尾辫是她自己动手摸索着弄出来的,温禾安一见她现在不自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在不满意什么,当即弯弯唇,朝她招手“过来,帮你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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