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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下不停,对于这个初来驾到的夏季,雨水是给农作物的第一份礼物,对于弥生却不是好事。
他蜷缩在两面宿傩怀里,意识有些昏沉,天气变化让弥生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一夜过去他隐隐有低烧的架势。
……鼻子,不通。
很难受。
两面宿傩把人抱的更紧了一些,有一搭没一搭地念着手里的和歌集,对于韵律和咬文嚼字不甚感兴趣,似乎他做这项举动也只是为了哄一哄怀里虚弱的可怜鬼。
弥生蹭了蹭两面宿傩的胸膛,耳廓边是坏弟弟胸腔的震动和沉稳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可以带来足够的鲜血和活力,两面宿傩的身体比他的温暖太多了。
……其实,如果自己没能捡到这小子的话,死的说不准是自己。
弥生眯着眼,昏昏沉沉,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蜷缩的弧度更大,想把自己团在一起,被两面宿傩粗暴地扯开拍着后背。
以自己的身体,没有两面宿傩这段时间的温暖,大概很快就受不了了吧。
两面宿傩:“你在想什么?”
弥生一惊。
怎么刚开始胡思乱想就被抓包。
两面宿傩没有计较弥生那点看表情就一目了然的小心思,他张嘴作势要咬人,被弥生捏住鼻子。
很没力气的手。
因为低烧所以有点温度,不像平时一样冷的像瓷器,指腹很软,捏在两侧鼻翼,反而让两面宿傩觉得自己要伸手帮忙,否则弥生的手大概很快就会因为没力气捏不住自己的鼻子。
“……宿傩。”
弥生的声音哑着,听起来很委屈。
两面宿傩:“做什么?”
……做什么……不知道……
但是人生病的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觉得难过又伤心,弥生松开手,被两面宿傩抓住塞进怀里。
两面宿傩:“没力气就少说话。”
……好凶。
好凶啊,宿傩。
弥生眨眨眼,委屈地把自己团在两面宿傩怀里,嘴里嘀嘀咕咕不满意的话,又迷迷瞪瞪睡着。
弥生严重打乱了两面宿傩的计划。
他原本已经联系到了黑市,预备做一些祓除咒灵或者杀人越货的工作,因为家里这个比白瓷花瓶还脆弱的家伙,他的计划全部搁置了。
雨下了一晚已经停歇,房檐滴滴嗒嗒地奏乐,房子里有些湿冷。
……算了。
晚一点执行计划又怎么样呢。
=
“还是没有?”
五条木晃了晃手里的扇子,“一个不在家族之内的诅咒师,想要获得一些生存筹码,无非是依靠黑市接单,这样简单的事——你告诉我没有一个诅咒师的咒力残秽能和那个凶手对应?”
家仆慌忙跪下:“家主大人,属下已经对黑市中所以接过单的诅咒师做了调查,确实没有任何发现。”
五条木皱眉:“你确定?”
家仆:“如果说还有遗漏,只剩下这一月内新加入黑市的诅咒师尚未排查,但您说过不必理会……”
五条木把扇子扔出去,砸到家仆头上,鲜血立刻从家仆头顶冒出,但他仍跪着不敢有所动作。
“动什么气啊,我的好弟弟。”
另一道调笑的声音从背后的门帘响起,推门出来一个白发蓝眼的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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