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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最后关头在他额上描绘咒纹人,又该作何解释?
还是说,泽应确实是出于自愿,而那个人则是用咒纹助了他一臂之力?
不论如何,这次妖族引发的骚乱终于是彻底平息了吧?
尽管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尽管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将近半个玄门……以及,我的师弟!
想到此处,本已筋疲力尽的我,只觉一阵晕眩,那发自心底的哀痛让我再也控制不住几近僵硬的身体,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随即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昏昏沉沉的,我似乎听到一些声音,好像有人在叫我名字。
但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眼,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飘荡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惜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分辨出一袭白衣,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笑声。
梦魇?
呸,老子都是一只脚踏入长生之门的人了,什么梦魇敢来缠老子?
不对,是他!
是那个站在泽应头顶的人!
我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急忙喊道:“你到底是谁?有种就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然而回应我的还是那有些缥缈的笑声,许久,才听到淡淡的一句:“难为你了。”
这声音既熟悉,又亲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我心里的痛苦和委屈仿佛有了宣泄之处,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就泪涌入泉。
“师父!”
我大叫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入眼的一切都是纯净的雪白,唯有床头柜上插得错落有致的鲜花和趴在我枕边的姑娘,给房间增添了一抹艳丽。
叫声吵醒了她,她揉了揉眼,然后惊喜的抱住了我的胳膊:“你醒啦,刚才你说什么?”
看着仍面带倦色的小雪,我勉强笑了笑:“没啥,做了个梦。”
她抬手替我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哭成这样,还说没啥呢!”
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重又倒回床上,任由她挣扎捶打也不曾松手。
现在的我,本能的希望抓住触手可及的一切,可能是失去的太多,无法把握的也太多了吧。
我无法分辨那个站在龙头上的人到底是我师父杨震,还是因为我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但如果是幻觉,当时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刀谶又该如何解释?
尤其是那人在龙头上描绘咒纹的手法,简直与师父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能量,难道阳气的终极表现并非黑爷所用的那种,而是一种赤红色的能量么?
可惜,就此事而言,目前没人能替我解惑,当世两大长生都源自道家,况且他们也未必摸到了地仙的门槛,真想弄明白,恐怕还要靠我自己吧。
三天之后,我站在师父的坟前,看着旁边一座新坟,一时无言。
墓碑上只刻了几个大字:杨树之墓。
不是我不懂墓碑的写法,实在是不知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写才算恰当。
身边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得嘞师哥,咱已经够仁义了,就为了谢谢他,我都给自己立碑起坟了,他还想怎么着?”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一个大脖溜子把他拍得跪倒在坟前:“怎么着?要不是他拼着魂飞魄散成全你,你特么今天能在这儿大言不惭?赶紧磕头!
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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