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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柳儿像是被疼清醒了,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该答。
刚才两个问题最多是她隐瞒过去,但这个问题一旦答了,就等于承认了她自己是帮凶,承认了自己意图不轨。
但他又看了看那鲜血淋漓的指夹板。
不管承认了会有何后果,总比现在就失去十指要来的好。
略作犹豫之后,她道:“雇主……雇主好像是个姓余的娘子……”
“余氏?还有别的吗?想清楚再回答。”
“有……有的!
有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她们住在一起的,她……她很凶,穿的也很贵气,只是我不知她名字。”
程风听着不像是假话,便照例继续问:“她们抓你来,让你进相府?所谓何事?”
“她们是让我进相府,但我也确实才知道公子如今是这样的地位,我也念着他,没有什么所谓何事,我待公子之心绝对是认真的!”
程风翻了个白眼。
“你若再答非所问……”
“她们让我用与公子的旧情,把江蕴赶出去!”
果然是不威胁不行,一威胁,什么实话都出来了。
程风听她亲口说了这些,双手叉腰走出去,然后挥了挥手,让小暗卫把人抬来,去和苏明樟交差。
“你不是要见主子吗,去咯。”
程风背对着柳儿漫不经心道。
柳儿此刻前所未有的害怕。
苏明樟陪着那姑娘,她病了都不来看她,态度可见一斑……
如今的他不是当年那个少年郎,如今他身周有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势,她如今照顾我这些事情,她怕。
程风去到今儿新收拾出来的小院里。
按照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是一定不会回去独守空房的,即便阿蕴姑娘不乐意,他也会使尽浑身解数赖在那里。
他对自家主子的倔强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刚走进去,他就看见了苏明樟。
他没有在屋里,而是躺在院外的一个躺椅上,此刻正闭目养神。
程风撇撇嘴,心知肚明,但不戳穿。
他知道定是里头的发脾气,说什么也不让他睡里面,他才会被迫躺在外面。
而且还是刚给里面人洗完了脚,还被赶出来。
秋日夜里已经很凉了,怪可怜的……
但程风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自己所想,而是秉公道:“主子,审问好了。”
苏明樟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他继续说,但程风一开口,他又睁开了眼打断。
不管实情如何,江蕴都该知道。
于是他先进屋,想让里面人出来和他一同听结果。
屋内静谧,灯火大多都熄了,只留了角落桌案上的一盏。
稍稍一点儿微弱的亮光,江蕴会睡得更加安稳,彼时她正刚入梦。
苏明樟见她睡颜,知道她此时不是装睡,不忍打扰却也不得不打扰。
是何人害她,他如何处置,只有她亲耳听了亲眼看了,才最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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