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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你们内心的声音,我的兄弟姐妹们。”
安格隆说,“我们都渴望着一场血债血偿的复仇,所以现在,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支持把高阶骑手全部扔进角斗场里,甚至——我们支持给他们打上他们自己发明的屠夫之钉,再令他们相互厮杀。”
一名角斗士捂住自己的断指,沉重的呼吸中沉淀着彻骨的哀痛:“令他们相互厮杀直到只剩最后一人,安格隆。
然后再允许那最后一人走出红砂深坑,告诉他‘你自由了’,而深坑之外,我们所有人都会等着他,将他亲手撕成碎片。”
“让他们也……咳……进巨兽的腹腔里挣扎着爬出来吧,安格隆,让他们,让他们体会皮肤在酸液里融化掉的那种……咳……”
“罗比,过来。”
安格隆温和地说,令整张脸都被酸液溶解的角斗士靠近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
罗比扭曲的脸依然可怖,却不再具有狰狞的痛苦。
巨人放开罗比,沉静的力量在角斗士中扩张。
角斗士们暗藏对痛苦往事之回顾的愤怒得到了纾解,基因原体低眉垂目,同伴遭受的折磨在他的心智中激起波涛,他无声地平息了它。
“我们不能再继续重复无谓的暴行了,兄弟姐妹们。
我们不能成为新的高阶骑手,倘若我们这么做了,那我们和这些曾经的强权者本身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格隆悲伤地说。
“倘若如此,我们只不过是依靠另一个强大的背景,对这些相对弱小的虫豸实施了一次吞并罢了。
想一想吧,假如有另一个人告诉你,他带着他强大的军队,把上一批高阶骑手扔进了角斗场,我们是否会悲哀地感叹,换一批新的奴隶主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响应声,角斗士们很快地与安格隆的思想达成同步。
他们和安格隆口中所描述的场景共感,这既是这些饱尝苦难者的悲苦之心,也是安格隆无意间对他影响他人情绪能力的运用。
他身边的小角斗士拍了拍安格隆:“那我们怎么办呢?”
安格隆允许小角斗士摆弄他衣服上的线头,继续说:“首先,我们要以角斗士的名义,征服努凯里亚。
我们要用自己的旗帜和理念,去亲手解放这颗星球上和我们齐心同力的人。
我们必须告诉整个世界,我们不是另一批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我们从最低微的红砂中挣脱锁链,站在高天和地面之间,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站起来而作战。”
“我们有旗帜吗?”
腿脚化作长枪的女角斗士问。
“这就要问我们的大画家约楚卡了。”
安格隆说,“约楚卡是我们所有人里,独一无二的大画家,对吧?我还记得你上次用石头画的那个——”
“那个是克莱斯特姐姐!
你说过你不会笑话我的!”
约楚卡躲到了安格隆背后。
原体反手回身轻轻地拍了拍害羞的男孩,“我想将绘制旗帜的工作交给我们的约楚卡,可以吗?”
安格隆的决定在角斗士中激起一阵友善的低笑,气氛从沉寂与肃穆的低点往上回升。
要知道当时约楚卡完成他的作品时,所有人都在称赞他画得尖角野兽可真形象。
“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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