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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渐息。
哒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几人朝着下一盏路灯的方向,迎着卷起黑色长袍的夜风,一步一步地走去。
砰。
侍者向后跌在漆黑载具的表面,随后噗通滑落,哗啦摔在暴雨带来的水坑中,瘫坐不起。
雨继续下。
——
“我什么都没做,你看着呢,”
康拉德·科兹说,“只是我的小遗骸顺手杀了那个侍者的主人而已。
去躲雨吗?”
“顺手扔出一把铁剪刀的那种顺手?”
佩图拉博说,抬头打量眼前铁栏生锈、连门口挂牌都掉了的古老建筑物。
科兹勾起一边的嘴,露出畅快的笑意。
他轻车熟路,轻轻一脚,将整面锈蚀不堪的铁门踹倒在地。
随后,他带着他的兄弟、他的遗骸仆从莉莉亚安德,和正在抖他的防水布斗篷的莫尔斯,踩着铁门,穿过泥泞庭院中央的混凝岩道路,走进了废弃的建筑物内部,在大厅侧边的几张长椅上坐下。
具体而言,科兹和佩图拉博各占用了整张的长椅。
在这一过程中,遗骸仆从飞快地掏出手帕,主动为科兹擦拭干净长椅的表面。
佩图拉博则不小心用他的铁骨架重量,压断了第一把完全被时间啃烂的长椅。
他换了第二张,小心翼翼地坐下。
遗骸仆从别扭地坐在长椅的半边,无处安放她脊背上的大量改造义体。
莫尔斯还在坚持用物理的方式,抖掉他的防水斗篷上沾染的酸性雨水。
“好吧,康拉德。
什么是迪克森家族?”
佩图拉博继续说,将披身的防水布取下,左顾右盼,没找到一处不积攒灰尘的地方用来放斗篷,只好再把布料套回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
科兹轻声说,即使没有放大音量,这句话依然在空旷的大厅内荡起回声;外界的暴雨让室内显得比它原本的空间更逼仄。
“我也不好奇。
诺斯特拉莫的家族都大同小异,能够区分他们的只有两样事物。”
“实力?”
佩图拉博猜测着,他的电子眼和胸口的充能装置,在黑暗中幽幽发绿。
“那是第一样。”
“家族内部的老龄化程度?”
莫尔斯说。
“那是……那不是第二样。
我想说的是姓氏。”
莫尔斯发出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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