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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德回答,“尤里曾不在那里,修士和牧师说,怀真言者正处于一场伟大的会议之中,没有时间回到科尔基斯。
帝国的职责比书史更加重要,不是吗?”
除此之外,怀言者的修士其实还好心地为他提供了可以随意参考的档案,写着洛嘉愿意公开的生平经历,以及他个人的理念,包括伴他所生的神圣经文的拓印本,以及他自己所写的《洛嘉之书》的一部分。
但罗伊德的敬业精神让他甘愿走出修道院,步入漫天飞扬的黄沙深处,亲自探寻科尔基斯的真正精神所在。
牧民一点儿也不对他的言辞产生怀疑,他笑着,就像他一辈子只被教导如何去笑一样笑着,说:“为了人类的未来,这是尤里曾在世上获得的道路,我们都有脚下的路,顺从道路的指引,我们会步入永恒的和平。”
罗伊德回以微笑,因为在黄沙中的长途跋涉,他的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让他深刻地体悟到自己正活在世上的感受。
他擅于品读生命中这些细腻而鲜活的迹象,并且自知这份天赋来自灵能。
也正是它,让他在众多忆录使中脱颖而出。
还好现在是一科尔基斯日的早时,若是在长午时期的主作期,即一个科尔基斯日的正中,恒星位于天空正当中的时候,长时间漫步于黄沙足以要了他的命。
“我们都有道路,”
罗伊德用他粗糙的科尔基斯语试着重新表达这句话,牧民没有因此显得更高兴,看来他白白花费精神学习那么多楔形文字。
忆录使换回哥特语,“尤里曾就降落在这附近,对吗?我想见一见他出生的地方。”
——
抵达洛嘉·奥瑞利安降世之地时,时间已经来到第二次级日“日晨”
的休夜期。
罗伊德在当地人的帐篷里好好地睡了一觉,营地中央燃烧着火焰的营火不断发出稳定的噼啪声,并散发出浅淡而安神的焚香气味,这让他一夜无梦。
牧师们一直维护着营地火堆的延续,适时吹动空气,为柴堆底部补充氧气,并为它添加可燃物与香料,还有当地人在莎草纸上书写的祷言。
火焰在科尔基斯本地宗教文化中占据着非同寻常的比重,比怀言者内部明显许多,乃至比罗伊德一路走来,路过的各个信奉怀言者教义的星球,也更加易于察觉。
罗伊德好奇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差距。
他裹紧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当地人赠送给他的一串小鸟骨护符饰品。
部族给了他一份烤饼作为朴素的早餐,一小碟蜜蛛产的蜜,以及一罐哺乳动物高温消毒后的乳汁。
罗伊德坐在帐篷背风处的阴凉地,一边吃今日的早餐,一边默默祝愿他能挺过下个月的斋戒——假设他能留到下个月的话,他会入乡随俗。
“愿我们的旅途在水边终结。”
部族的长老陪着他在席子上坐下,诉说着沙漠中古老的祷言。
假如放在泰拉语中,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好”
。
“愿我们的收成在日光下加倍。”
罗伊德接上下半句话,长老和蔼地笑起来,脸上因时间而自然产生的皱纹像玄奥的咒语一样叠起。
“我听说你来聆听洛嘉的故事,”
长老慢悠悠地说,风沙在未被遮挡的地方缓慢地贴地行走。
“是的,智慧的尤里曾就是在这片沙域里降临在我们之中。
洛嘉,这是沙漠的语言,意为唤雨者。”
“我想记录他是如何降生的,朋友,”
罗伊德说。
长老摇头:“早已没有活着的人亲眼目睹过唤雨者的降生了,朋友。
受绝罚者将他们都杀死了,而受绝罚者本身也已经被彻底除籍。”
“我在怀言者的档案里见过一点儿,但还不够。
‘他同时身为诅咒与救赎’,档案里只是这样说,我不能拿着这样的稿子去交差。”
罗伊德苦恼地说,他平时不会说这么多真心的言语,科尔基斯的魅力让他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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