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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斯感叹了一声,“看来你在他那里留下了‘这是个需要保护的弱者’的第一印象。
提到此事,你们初见时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那场精彩的剧目。”
“我们迅速地和彼此拉近距离,并获得了双向的认可。”
“我要去问多恩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了。”
“哦,多恩被打进了墙里。”
佩图拉博一刻也不停顿地改口了。
“因为他的柠檬黄让他看起来像个高阶骑手。”
莫尔斯面露怀疑:“那你穿着什么衣服?你没有被送进墙中?”
“可能是我的布袍十分普通。”
佩图拉博严肃地说,就好像他真的对自己的理由充满信心。
莫尔斯决定之后有空问问多恩,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藏着某个足够令佩图拉博羞耻到不敢直说的微妙之处。
他换了一只手支撑下颌,随后又换成两只手同时交叠,撑住自己的脑袋。
一些落在手背上的头发向他证明着非物质身躯的优势,即他真的既不用理发又不用洗头,尘埃自会离他而去。
“至于那一大堆具体的处刑方式,我能看出角斗士们正在把自己曾经历或曾见证的全部刑罚还给高阶骑手。”
莫尔斯把注意力放回安格隆那边,许多的角斗士已经从盘坐的姿态里摇晃着站起,复仇的意志点亮了他们病痛缠身的躯壳内全部的活力。
“他们不可能比一生专精于折磨他人的统治者更有创造力。”
佩图拉博说。
“纠正一个词,不是一生,是世世代代。”
莫尔斯说,“他们若要如此做,我称不上反对与否。
我对血腥之事早已失去耐心,纵然有人要邀请我旁观,我唯一考虑的,也只是观看一场永远似曾相识的处刑是否会浪费我的时间。”
“有时候我确实怀疑你对违反人类道德行为的大声赞许,是出自真正的漠不关心,还是一顶笼罩在愤慨之外的帷帽。”
莫尔斯牵动他一侧的嘴角:“我没有答案,铁之主。
一个人不可能对他的内心做到完全的了如指掌,他必定将情感投射在自我认知的过程中,观测本身就是一种干扰。
也许只有一个刹那会是例外,即了无遗憾的死亡之刻。”
佩图拉博回以点头,继续将白墙上映照的画面收进双眸之中。
安格隆依然坐在地上,他周围的角斗士则纷纷起立,环绕在席地而坐却依然无比高大的巨人身周。
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男孩和安格隆靠得很近,仰视安格隆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他遮风挡雨的亲父。
在此之前,莫尔斯从未想过会有人与基因原体构成如此酷似凡人的亲子关系。
这或许是因为那些往往称基因原体为父亲的阿斯塔特们本质上还是一群服务于战争的成熟战士,他们所有亲近举动的基础都构建在将军和士兵的基本关系之上。
没有阿斯塔特敢如同未长大的孩子一样依偎在原体的身上,最过线的亲昵也不过是止步于原体的轻抚、接触和鼓励。
可是这一切却被一个凡人孩童轻易地完成了。
莫尔斯不禁好奇,倘若战犬军团某日当真前往努凯里亚,并见到了他们的基因之父这份广博的慈爱与包容,他们将会作何反应。
“我听见了你们内心的声音,我的兄弟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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