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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渐停下话语,因为其他人都在他平静的念诵中陷入了令人欣喜的静默,队伍之中一片祥和。
说真的,这其实就是哈塞姆的目的本身。
他早就不指望战斗表亲们愿意真心聆听他的话了。
沙土的表层在他们靴边缓慢地流动,天色晦暗,在砂砾上偶尔地反射出源自空中两颗自然卫星的暗淡深红光芒,随着沙土整体如纱幕般的移动,而颤抖地闪烁着,轻轻打着星际战士的腿甲。
阴影的轮廓在地平线上影影绰绰地浮动,那多半又是一片如同泛着干涸血光的沙土之丘,但也有极小的可能,就是他们正在试着寻找的事物——一个信号源,持续发出的电磁波与舰队在太空中曾经遭遇的冉丹生物舰船类似,但更加衰弱。
荷鲁斯在军团检测到它的第一刻,就将几支最近任务完成率极为优秀的特工小队派出。
从原则上来说,第二十三小队其实是一支战斗型突击小队,比起充当侦查探索的特工,他们有其他的战场可去。
但格里-格里斯在舰船内部手臂所受的伤遭到了某种恶性的感染。
他在过了钢铁勇士的初步消毒标准历程之后,就被塞进医务室,在四支军团所有最出色的药剂师手底下接受了严格的检查,最终被证实为他是极少数能够受到冉丹之种感染的星际战士。
经过一系列无效的治疗和夜以继日的研究后,药剂师们决定给格里换套新的机械手臂,附赠一小块钢铁肩膀。
至于接下来他们打算怎么把一条手臂平均分给四个军团,那显然不是病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一言以蔽之,在那之后,整支小队就转向了特工探索任务。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战斗力因为格里更换手臂而下降,而是那条由钢铁勇士提供的机械臂中封装了太多的独特模块,以至于仅仅将其运用于拼杀劈砍的战斗,反而是一种浪费之举。
“要是他们没有提前取那个什么名字,我觉得你的名字挺适合为疾病命名的,”
杰克说过这些话,“又长又记不住。”
“你可以试试记住它,这对锻炼记忆力有好处。”
格里-格里斯·肖恩·格奥尔季夫·帕特奥沙利文说,那时他的机械臂开始轻声运转。
此时,格里的机械臂同样在轻声地工作,前端加装的占卜扫描仪(auguryscanner)帮助他忽视夜间光线的暗淡条件,无视用肉眼观察辅助射击可能出现的种种限制,以及周围潜在地也许会突然从沙地里窜出的任何渗透者。
它帮了格里不少忙,尽管暗黑天使有时依然会在自己的暗黑房间里怀念他的血肉手臂。
他们在沙地里摸索了一段时间,天色变得更暗,沙土内部那种如有活性的血色光芒也越发暗沉。
这与星球之中一部分异形入侵严重的区域遥相呼应——从轨道上看,那些区域呈现出完全的肉质色彩,山峦是起伏的巨型脸孔,而河流则被凝视天空的巨大眼球填满。
第一个见到这副场景的凡人通讯员平静地把图片转发给阿斯塔特们的战斗指挥部,然后转头去咖啡机旁边跪着吐到神志恍惚,直到被他愤怒的同事架出大厅扔进走廊。
“我听说他们在负责这项工作之前,已完成新的培训课程,怎么还会产生这么明显的反应呢?这项任务对他们是有害的。”
哈塞姆担忧地说,食指和中指交叉,比了一个十字。
“如果没有培训,大概就不只是呕吐了。
也许可以参考我们刚刚穿过走廊时,那些还没培训过的通讯人员?”
杰克耸了耸肩膀,肩甲小幅度地动了动,“别总是对太对事情报以担忧,哈塞姆,看我,我一直都这么……”
“毫无敏感度。”
格里说。
克罗格的视线依次扫过三个战士,他头盔的缓慢转速给人一种感官上的无力。
任何与克罗格认识的人,听说他现在竟然能容忍三个聒噪的战士和他相伴而行,都会大为惊讶。
倘若一名怀言者了解这件事,克罗格假设着,那名怀言者兴许会高兴地赞叹又一名战士明悟了平衡与节制的道理,明白该如何通过敬虔的信念使得自己无时不从祂的光辉中获得慰藉,以平心静气地领受他所获得的一切安排……
克罗格迅速将上面一段话从他的大脑中删去,专心享受小队中不常见的安静时刻。
在四支军团打通走廊后,四名基因原体再次在战略室内展开会议,但会议期间并无其他人被准许陪伴,哈尔哈拜特战略室的大门也始终紧闭。
而在事后整理和打扫时,那间战略室内的一切物品也都摆放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或许唯有基因原体自己知道,在那间厅室中发生的究竟是和睦的协商,还是激烈的争吵。
从会议室走出后,荷鲁斯·卢佩卡尔带领着影月苍狼率先闯入星区内部,随后是高举天鹰旗帜的怀言者和钢铁勇士。
莱昂·艾尔庄森的暗黑天使暂时地在后方停留,直到一批来自卡利班的全新阿斯塔特加入军团,在第一军团的泰拉裔中补充了新鲜的血液。
在递交给帝国宰相的报告中,四支军团高歌猛进,经过几个月的整顿、考察、探究与规划,即使外围哨岗的毁灭让冉丹的警戒性再上一个台阶,数十场恢弘的胜利依然顺利地在接下来的短短几个星期之内完成。
荷鲁斯·卢佩卡尔亲上前线,走入瞬息万变的战局之中,为他身处的每一场关键战役画上一锤定音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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