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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绝无可能（第1页）

寂静的夜晚，程樱睡得太沉了，也睡得太久了。

她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头睡得晕乎乎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竟不知自己怎么在医院。

她刚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金遂凌紧紧握住，她靠在自己的身旁睡着了，他的紧皱的眉头有些不自觉地颤动，还有些细汗出现，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熟睡的金遂凌，这样她并不熟悉的金遂凌。

在程樱的记忆里，金遂凌鲜少会担忧什么，他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他的雷霆手段令人闻风丧胆，他骄傲、高高在上，生来便是天之骄子。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头疼得更厉害了，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事情。

“滴滴滴——”

一旁的不知道什么机器惊响了起来。

金遂凌从睡梦中惊醒，手紧握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医生也闻声纷纷赶来。

原来是心率过快。

相比起晕倒之前，程樱的心率已经减缓很多了，但是比起正常值还是太过快了。

金遂凌自然也知道了她心里想到什么了，可程樱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他担忧，金遂凌欲言又止，不敢开口说话，这从没出现过的手足无措和惶恐掩饰不了一点。

而此刻的程樱表面看起来异于常人的冷静，脸色苍白丝毫没有以往的血色，这样的她太过凄美了，风吹过就能被略倒般，没有任何生气可言。

这样姣好的面容，却是如今这般死寂绝望的眼神。

她直勾勾地望着前面，眼神涣散，望不见任何东西。

程樱能望见的，是自己的父母被下药中毒，在飞机坠毁时毒性渐发，死在异国他乡的大陆，留不下全尸。

好不容易找回的残骸，火化后被遗弃在这样拥挤阴冷的殡仪馆。

而所有的事实，她作为亲生女儿居然不知道。

她被金遂凌培养成最顶尖的杀手为父母报仇，她以为金遂凌真的愿意帮助她实现复仇计划，没成想落入他手中为他卖命这么多年。

没报仇不说，把自己所有全搭在里面。

那样恢宏壮丽的城堡仅在一瞬间坍塌成废墟和碎片，看不出一丝原有的模样。

没什么比这更绝望的了。

如果有，那一定是让她亲眼看着它坍塌，没能和它一起坍塌，无能为力……

“樱樱……”

金遂凌实在没见过这样的程樱，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到，“你先好好治疗好吗？等你出院我一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好吗？”

金遂凌伸手想去触摸程樱，程樱却匆忙着使劲躲开，像只受惊吓的麋鹿，差点从床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