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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岳澜点头,心里的石头落地,又为自己的不理智而愧疚。
骆长清也舒了口气,此时才想起,她追出来,原本是有句话要对他说的。
楼上还有个气喘吁吁哆哆嗦嗦的王瑾玉,但她眼见岳澜跑了出来,便不自禁地追了出来。
“我一点也不曾怀疑你。”
这是她想说的话。
岳澜愣了一下,虽欣慰,却受之有愧。
“如果这个世上,连你也信不过,我就无人可信了。”
她继续道。
岳澜一怔,静静看着她,那隐隐的心动又恣意蔓延,扰乱他的心扉,他想,自己终究是不可信的,他对她的思,对她的恋,全都隐瞒在心,掩盖在恭敬的表面之下,他从很早以前就在骗她了。
他能骗一生,只是她的身边未必能容得下他的一生。
如果不能争一生,是否可争朝夕?
他微微俯身,深深看她的眼。
面前的人惶然不知所措,攥了攥衣摆,似忘记了后退。
他双手揽住了她的肩,那温热的唇就落在了她的眼角。
骆长清的呼吸不太顺畅,眼眸中看到清风卷起飞花,飘飘洒洒落在发间。
那一吻渐渐蔓延,从眼角拂过眉心,又至鼻尖。
她已不知心是否还在跳动,脑中什么都不剩下,只随着触觉,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会吻到别处吗?
她抿抿嘴,觉得脸上越来越烫,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通红的脸,像是木头一般僵硬的神情……这定是十分难看。
不要让他看到吧?
她微微低了一下头。
这轻微一动,却叫面前的人动作顿停,而后,惶然撤离。
“师父,我……”
岳澜语无伦次,千言万语打成了结。
骆长清待了须臾,想听他说完。
他却说不出后话:“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有意的,说出来谁信?
骆长清垂了垂眼,原来,不是么?
她深吸口气,笑道:“啊哈,你的脸干嘛这样红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大概才几个月的样子吧,我们住的那院子里也有很多月见草,那时我哄你睡觉就是这样,一边吻着你的眼,一边哼着歌,你说,你是不是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了?”
岳澜咬咬唇,点头:“是的。”
嗯,他就是几个月就能记事的神童。
“但你为我准备了这么美的花,真是谢谢你了。”
她又道。
岳澜低头,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是谁约他来的这里。
但总归是一番好意。
“啊……没关系,我们回去问问。”
“嗯,那我们走吧。”
此时的前厅侧边厢房里,龚珠儿正在一堆药物里翻腾,一面翻,一面气急败坏地嘟囔:“那铃医到底说什么东西能催花来着,我白日里都洒了好些药粉了,方才天黑还是没看那月见草开花啊,这什么时辰了,岳公子是不是已经到了……”
她慌忙来到后院,满庭花已开,却未见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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