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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柔声细语道。
“靖南侯觉得公主不会去应天。”
张家玉硬着头皮说,“靖南侯的意思是公主可以先去他那里。”
“奥。”
朱媺娖淡淡点头,低头看张家玉带来的信,看完,重新收回信封里,“多谢靖南侯的好意,只是我身子骨弱,军营终究还是不安全。”
她对明军没什么好印象,还是李过的顺军给自己的安全感更多。
正好这个时候李过也走进来,面带微笑,看来堵胤锡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不错。
朱媺娖抬头看李过一眼,又低下头沉吟怎么给黄得功写信:“应天那里可能要派人接我回去,你先给我否了吧。”
“啊?你不想回去吗?”
李过问。
“我为什么要回去。”
朱媺娖头不抬得琢磨怎么给黄得功回信,最后还是决定对付黄得功这种人就要实话实说——本宫不敢去呀!
“我回去干甚,再亡国一次吗?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还要我再经历第二遍吗?再来一次我就成三朝公主了,这难道是好事吗?”
一时之间空气很是安静,朱媺娖抬头一看,毫不吃惊的看见了李过身后的堵胤锡,堵胤锡很尴尬的向公主拱拱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朱媺娖就当自己没说过之前的话一样,好奇的问他们:“堵先生、补之,你们谈完了?”
堵胤锡又在心底顿了顿,他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可在心底重新判断坤兴公主和顺军之间的关系。
“是啊,堵公天人也,所说俱合我心。”
李过感慨道,提起朱媺娖面前的水壶倒水,端起茶杯大口灌了一口,一口气喝完才笑着对张家玉说:“张翰林,你也来了。”
张家玉亦拱手称李过为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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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可以把堵公引荐给国勋(高一功)、捷轩他们。”
朱媺娖唔了一声,直视堵胤锡:“堵先生,这是应天那里的意思吗?”
堵胤锡一时无言,朱媺娖果不其然的点点头,对李过说:“我就说应天无能也,党同伐异者多,谋国者少。
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徒,只有当东虏大军破山东,饮马长江,直抵应天,他们开城投降跪下的那一刻,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晚做了很多事情。”
李过很难回答这种言语,再怎么说应天那个也是朱媺娖的堂伯,朱媺娖恨其无能他可不能乱说什么。
“所以,堵先生,为时尚早。”
朱媺娖对堵胤锡说,堵胤锡叹了一口气,朱媺娖叹了一口气,李过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就跟叹气会传染一样。
“不知道公主可以办法。”
堵胤锡也不想看着国势渐渐倾颓,而坐在火山口上的人依然在那里饮酒作乐,不思危险将近。
“我无能为也。”
朱媺娖一摊手和胳膊,“如今天气酷热,固东虏不欲南下,待天稍清凉,则事不免矣。”
“江北四镇谁可当用?最强的兴平侯(现在高杰因为山东之功被封为侯爵)也不过一合之敌。
靖南侯士卒鱼龙混杂,又刚刚兼并宁南(左良玉)诸镇,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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