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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轩辕汘（第2页）

婚期还未定，三书六礼还未走到纳征的流程，顾南桑已经心中惴惴，有些悸动不安了。

她收敛视线，转身的时候，听见孟晚月的声音。

“南桑，你来了。”

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曲裾衣裙，更衬得少女初发的身段窈窕婀娜，长发垂在身后，显出温婉柔和。

与曾经喜着宽松大袖衫的孟晚月已经截然不同了。

顾南桑往前迎了两步，握住孟晚月的手，微微一笑：“难得见你出门。”

柔嘉已经完全适应了孟晚月这个身份，一些小习惯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让别人看来不至于太突兀。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相携往宴会的清濛殿而去。

她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莺莺燕燕一大群人了。

刚走到门口，便闻到阵阵香粉味，闺秀们三两成群，都在说笑着。

“今日我起来，见院子门口竟然长了株野草，真是惊奇。”

有人在说话，声音不高不矮，刚好让顾南桑听到。

她目不斜视，知道这声音的主人的姜蓉燕。

说来，自从搬进将军府，诸事忙碌，加上后来遇刺，顾南桑早就停了在流芳斋的课程，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姜蓉燕了。

眼下看她要刷存在感，顾南桑懒得配合她演戏，一个眼神都不给。

可是她不理，自有人理。

孟家本家的三小姐孟芙心，四小姐孟芙如，今日也来了。

孟芙心道：“姜家姐姐真是金枝玉叶，不知这些平凡之物，我可不知长草有什么稀奇？”

她掩唇笑着，身边的孟芙如也笑起来。

姜蓉燕漫不经心，雍容地用纤细的手指绕了绕手绢，低笑一声：“长草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我那院子门口，种的是名种兰花，每日都有人侍弄，不想竟还长了棵平凡的草，真真是不知所谓。”

顾南桑挑了挑眉，听出来了。

这是在嘲讽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她面色不变，与孟晚月对视一眼，随意说起一个话题：“晚月，我近日听得一桩趣闻。”

孟晚月自然笑问：“什么？”

“这世间有一种稀少的鸟类，叫做白鸿鹤，其羽毛洁白，脖颈修长，鸣声清脆，有点像鹅，却又比鹅优雅高贵美丽许多。”

顾南桑笑得两眼弯弯，掩唇道：“可在这鹅小的时候，却是长得奇丑无比，比起野鸭子还不如。”

“可见英雄不论出处。”

孟晚月接话。

顾南桑的目光淡淡地掠过姜蓉燕，没有给孟家那两位小姐一个余光，与孟晚月相携走过，淡漠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鸿鹤总会一鸣惊人，并不因野鸭子的嘲笑而自轻自贱，因为它知道，野鸭子们只知道每日吃饱喝足嚼舌根，与它从来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一类。”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比起姜蓉燕的指桑骂槐明朝暗讽更要命，连消带打把孟家两个接话茬的姐妹也给骂了。

虽然没有点明，但她们彼此都知道，这一番话是说给对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