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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娇挠了挠头,懊恼地说:“我知道,但是他们真的很可怜。”
祁烬颔首,牵着她往钟家走,还不忘安抚沈娇娇的情绪:“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其实他不太明白,那小孩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沈娇娇为什么还愿意帮忙。
要是换做他,直接视而不见,他可没那么多好心肠。
不过,沈娇娇愿意帮,他也愿意凑合一下。
二人找到钟二叔,描述了一番小孩哥哥身上的情况,钟二叔满脸褶皱都挤到了一处,拿着药草,头疼地说:“为什么不把人带来?他这情况很严重啊,我建议割掉腐肉。”
沈娇娇悻悻地道:“那小孩防备心很强,说什么都不肯让你见他哥哥,只让我拿草药去。”
钟二叔啐了一口,怒道:“这不是闹吗?他到底想救他哥还是想他死啊?他以为治病救人拿草药敷在伤口上就完了?不是说伤口在肚子上吗?那肚子里的器官有没有损伤到都不知道。”
钟二叔越说越气,作为一名大夫,最讨厌的就是遇到那种固执己见不听好人言的病人家属,好像大夫要害人似的。
祁烬漫不经心地道:“他自己选择的,与我们无关。”
钟二叔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过身挑拣草药,拿纸包着递给沈娇娇,细细地说:“敷在伤口上,动作小心点,我怕你弄到他肚子里的肾脏。”
默了默,他又补充道:“你最好把草药拿给那小孩就走,我估计病人活不了多久,省的惹得一身腥。”
“谢谢二叔。”
“行,去吧。”
钟二叔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被这么一气,估计又要少活几天了。
……
与此同时,茅草屋内,小孩悠悠转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爬起来,面不改色地抓起地上的蜈蚣,塞进罐子里,然后把罐子盖紧,重新塞回床底下。
躺在稻草上的人因为吸食过鲜血,惨白的脸终于有了几分气色。
小孩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眼里流露出的忧郁,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低声喃喃着什么。
片刻后,他拿出一根红线放在手里把玩,眉眼低垂,面目满是狠厉之色。
“既然你失约,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两根手指分别掐住红线两端,正要用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小朋友,我带着草药来了。”
小孩一顿,飞快收好红线跑出去。
他刚出茅草屋,就看见了沈娇娇身边跟着的祁烬,瞳孔骤然一缩,连连后退,面庞扭曲了一瞬,冲沈娇娇嘶吼道:“你带大夫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我不愿意见其他人么!”
沈娇娇看了看祁烬,连忙解释道:“他不是大夫,他是我的相公,我太久没回去他担心我,所以跟着来看看,你放心,他肯定不是坏人。”
小孩死死抿紧嘴唇,恨恨地盯着她,一语不发。
祁烬蹙眉,微微上前一步,刚好挡在沈娇娇面前,冷冷地睨着小孩:“我娘子欠你的?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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