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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卢定芳说了两回,可连她自己也没有真正当回事,一来那疼不算厉害,且很快过去,二来正是农忙,谁还顾得上她疼还是痛。
忠旭来了一回,晓得上面忙,没带赵盈上来,又是大背小背的带了好些吃的,帮着做饭,帮着晒谷子,帮着给猪崽喂奶,待了一天,晚饭没吃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同样辛苦的忠旭,衰老倒不见得,反正瘦下来是真的,一头长头也剪了,完全变了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夫的事在大家心中也渐渐淡了,黎书慧没有像之前那样总是长吁短叹直抹眼泪,老张也不再如刚开始那般惆怅失神。
谁死了日子都还是要往前过的,一味哀伤,不如死去的痛快。
今年的忠信却是一回也没上来过,罗清赋有事回去过一回,说是他跟哪个农村什么社签了协议,已经带着机器到更远的镇子,大约七八天没有回过屋了,小店幸好还有信欢帮衬着,开个票据,看个店,喊个人,她也忙的不亦乐乎。
有一天夜里大约九十点了,坝子的大灯亮着,黎书慧在屋檐下剁猪草,忠传和罗清赋在坝子打谷草,老张在母猪圈喂猪崽,各自忙得很,眼瞧着,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了场。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曾家几弟兄的闲话,忽然听到上石坝狗叫的厉害,屋檐下的大狗猛一下蹿出去,很快又是满山的狗叫了,几人只道夜里过路的,却慢慢听着像很多人在那里争吵似的。
“你莫说,这个东西半夜三更的咬,声音听起来硬是吓人。”
罗清赋忍不住跟几人笑,他在镇上住惯了,一直到天亮也不断有货车从屋边上马路飞过,可到了山里,九点一过外面便几乎没了动静,这样突然冷不丁响起来满山的犬吠,真令人止不住打冷噤。
“莫非下石坝打谷子的人现在才转去?”
黎书慧望着石坝的方向猜测。
她的猪草已经剁完了,说话间,慢慢起身将刀背在身后走到坝子来看:“恐怕下石坝的又在跟吴秀珍搞啷个东西。”
“吆不倒台。”
忠传小声道。
罗清赋笑了两声,问黎书慧:“说是李毛儿出去打工去了,转来没有嘛?”
“转来!
他转来还要吆不倒台些!”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怨气,竟说的好似要咬下他几口肉才好受一般。
“一哈都转来打谷子呢他还不转来,他不转来她堂客一个人啷个搞啊,恁大一坡谷子莫非就让它在坡上不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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