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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发下,顾芸生先读了第一张纸上的题,考的是很常见的学识常识,她还有点印象。
再看第二张,顾芸生就开始眼冒金花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隔着两排的钟子涵,对方已经研好墨水,提笔准备开始誊写观点,其他人梭梭着,多也是开始动笔了。
子鹿书院不愧是兴国有名的朝臣输送地,各种问题考得多且杂,光是试题就洋洋洒洒发了十数张纸,看得顾芸生头痛得要命。
还能怎么办呢,不爱念书的小孩总还也还是要念的。
因为盯着钟子涵看着太久了,所以监考向她投来了警惕的目光,顾芸生无奈,只得收回视线,低头开始研墨。
先把能写的写了,顾芸生几乎是挖空了心思将脑袋里被她塞进犄角旮旯的知识救出来,挠着头放到纸张之上,至于剩下不记得的,她害怕乱写一通惹人笑话,只能空在那里。
一路半写半空的到了最后一张,顾芸生看着题目,忍不住咦了一句。
这张纸上的东西与前九张纸完全不同,不考什么江南水患治理方法,也不说国库空虚之后的应对之策,甚至也不考顾芸生讨厌的那些四书五经,文绉绉的诗词歌赋。
考的是兵法。
正巧,这设想的题目,还与顾芸生从前打过的一战非常相似。
她顿时双眼放光,一改之前的颓废之色,扒着笔墨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答题纸,惹得盯着这边看的监考都有些好奇。
之前顾芸生颓废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本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官眷子弟进来交友镀金的,但忽然,她就如同下笔有神似的一刻不停了下来,监考想了想,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人会在这考试上作弊,但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了一眼。
“这是……”
等他看到顾芸生在写什么东西,不由顿住了,他同另外一个监考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面露惊讶。
顾芸生写得入迷,也没管身边来了什么人,只专心写着自己上辈子对于这场战役的经历和看法,一直到纸张快要写不下了,她才将将住笔。
两个监考看她写完了,对视一眼又从顾芸生身边离开,顾芸生一脸莫名的看了两人一眼,又挠着头回看之前的卷子,想着还有没有什么能从脑袋里挖出来填上去的。
一场文试下来,除了回兵法题的时候畅快,其余的时候,顾芸生就跟掉进了蜜糖罐子里一样,哪怕明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但她就是嫌弃腻,吃不下,也带不走。
“顾小姐。”
薛棣见她神色萎靡地走了出来,眼光流转,也没有打算开口问成绩的意思,将带过来的水和炊饼递给她,“辛苦了。”
“是啊,我感觉我好久都没有和这些诗词歌赋这么近了……”
顾芸生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钟子涵摆弄着手中的帕子,瞧了顾芸生的脸色一眼,问道:“表妹考得怎么样?”
“看也知道不怎么样。”
顾芸生苦着脸。
已是饭点,三人便结伴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钟子涵见到顾芸生一副快要把魂都吐出来的模样,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暗喜。
距离下午的武试还有些时间,几人又没有骑马,走来走去也很麻烦,匆匆吃完了饭之后,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留在食堂休整。
顾芸生随身带着霜迟,靠在椅子上,听着钟子涵报着上午的答案。
“我越听越觉得自己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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