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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乱七八糟的家教课（第2页）

“这不是纹身，是我的胎记，有意思吧？”

“有意思。”

九斤点点头，聊这个总比聊莫奈有意思，“那手链呢？”

“这串是玫瑰念珠，的确是天主教信徒讼诵玫瑰经时佩戴。

天主教认为玫瑰经可以洁净灵魂，清洗罪恶，胜过仇敌。

是我信教的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你妈妈已经去世了喔？”

少年不知道避讳，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啊，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她去世了。

母亲她一生信奉天主教，但因为死的时候是自杀，不能接受葬礼，不能葬在天主教的墓园。

火化前的最后时刻，我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由我这不信教的儿子，为她念了最后的悼词。”

乔立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九斤说起这段，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往事，也许因为那时的他，就像九斤现在的年纪；也许是他知道，九斤也一直没有母亲。

“你一个人？”

“不是，其实神父和主教都来了，还有很多爱戴她的同事，许多许多人……但有时我会想，悼词是由我这个不信教的儿子念的，会不会没有使她安息的力量。”

乔立扬目光如水，唯美动听的嗓音为此时的他加分不少。

“那为什么还让你念啊。”

“说来话长了。”

“唔……算啦，你也算不错了。

我到今天都没见过我妈，听说是个啤酒促销小姐，以前在日本夜总会认识我爸，后来就有了我，她不乐意养了，把我快递给我爸……”

九斤挠挠头，奇怪，干嘛对这个男人说这些，又不用礼尚往来。

其实乔立扬都了解，“想没想过去找你妈，说不定就住在附近呢？”

“会用快递寄小孩子的怪女人诶……我爹已经够我受了。”

九斤拿起圆珠笔，用鼻子和上嘴唇夹住，“不瞒你说，我爹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抠，付工资是最不爽气的了，阿茂不知道吃过他多少亏，你小心到时候也收不到工资。”

“哈哈哈，你是在吓我走吗？你就这么不喜欢读书？”

“嘁，我是刚觉得你还不错，好心劝你一句。”

“我其实无所谓的啦，关键是学生好相处。”

乔立扬推了推镜框。

“诶……你真是太不了解情况了，很少有人能融入我家的氛围。”

“也许我会不一样呢？”

乔立扬笑了，洁白的牙齿闪过一道自信的光芒。

九斤没话说，摇了摇头。

只听啪啪一阵脚步声，阿茂抱着一袋东西从站外跑了进来，又从碗橱里拿了一只空碟子，瞬间摆出一盘海棠糕来端到了乔立扬的眼前。

“老师请用，刚出炉的。”

阿茂乐呵呵地看着乔立扬。

乔立扬有点摸不透阿茂的路数，这么快就要握手言和吗？还是有什么迂回战数？

九斤有点不高兴地看着阿茂，“为什么买海棠糕呀？我又不喜欢吃。”

“废话，买给老师吃的嘛。”

阿茂用厚实的背挡住九斤，把海棠糕朝乔立扬眼前又推了一推，见他不动，便先拿了一块塞到了嘴里咬了一大口，“香喷喷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