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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月又明。
安府南院正房客室,仿旧汉宫廷乌鳌八足黄庭闲会雅桌上,茶香灯明温柔两称,陪着左右对坐的两人静淡时光流淌。
“如此说来,我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病症,确也符合前段时间安老施主头疼体虚的情况,阿弥陀佛,安老施主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一身干净月白僧袍的念词放下手中黄纸诊状,侧过身来微笑着对桌左边的中年方脸男子清朗说道。
听着念词这般说来,中年方脸男子却苦笑了声感慨回道:“唉,也怪我这几天忙晕了,虽说娘还是让你们来府里,愚兄也该让人捎个信去的,又不远。”
他顿了顿,又自责说道:“唉,说到底,是我这做长子的不孝啊!
常年不回老宅,就知道埋头在外奔波生意,你说这万一,万一,娘这次晚醒几天!
想来真是百般后怕。”
念词摇了摇头,拿起手边茶杯,饮下一口宽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生死也各有天命,林守兄切莫多自责,以后多用心照顾安老施主便是”
。
这位名叫安林守的中年方脸男子,听念词说完这话后,便起身给念词又斟上清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要不是我那孽子痴迷武学一道,对家中商务提不起半点心来,还用的着我这半大老头子操持内外,唉,还不是分身乏术。”
可能房里烛火太亮,又觉得眼睛酸胀的念词揉了揉眼睛微才微笑回道:
“这话林守兄可就说重了,我虽未见过言新,可他的声名却略有耳闻,实不相瞒,要贫僧来看的话,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也挺好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便不求,料想安老施主也是这般想的吧?”
“谁说不是,要不是言新从小仗着我娘宠溺于他,他哪敢前些年偷偷自己去拜师长河,自家祖业都不管不顾了,还想着做什么侠客!
美得他!
我不得把他皮剥了,可谁想啊,这小子还真拜成闯出名堂来了,我这当爹的还能说什么?万一真让这小子成了那什么天阁宗师,我肯定还是得去祖宗祠堂,好好上香磕几个响头、谢谢先辈保佑不是。”
安林守好笑又好气的摸着短须无奈说着。
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安林守压低声音身子靠近念词这边:
“我看小少爷这几年个头也不见长,跟几年前我去山上遇见他时没什么区别,是不是那小时候的病根还没好利索啊?”
缓缓话语有些严肃有些疑惑。
念词听到安林守的疑问,也没有好奇他为何突然想问,只是饮下一口清茶慢慢回道:林守兄不用担心,花开那病去年便好了,就是这么多年体虚的底子还得仔细着好好调养调养,听韩前辈说,再针灸熬它一年就去根了,到时候身子个头都会赶上的。”
安林守听到答复后也点了点头宽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这么小的人,我娘她看了也得心疼,虽说小少爷在府里时都是翠儿照顾多些,可娘她当时只要有空也常常陪着小少爷,这些年不见我看娘还挺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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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那我就不打扰林守兄了,等明日中午我们再去拜会安老施主。”
说罢,念词便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告辞晚安。
安林守也起身相送,两人出门后,安林守又出声问道:“对了,那个小姑娘没事吧?之前吃饭时我看她食欲不振,脸色也有些不精神,虚白虚白的。”
念词眯了眯眼,大抵是眼睛更酸胀了:“没事的,就是受了点风寒,我来之前看她她吃了个韩前辈的药丸,花开也去后厨要了碗姜汤,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就行,不然在我府里还感染了风寒回去,也是我的罪过。”
“嗯,那我这就走了,林守兄早些休息吧。”
“念词你也早点休息,别看书看的太晚了。”
最后安林守看着念词走出几步又嘱咐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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