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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一脚踢开滚落脚边的头颅,回身笑道:“二殿下,礼尚往来。”
“徐策!”
少陵咬牙,赤红的双目泛起一层薄雾。
然而此刻的他已被越军制服,刀架颈间,无法动弹。
沈琮砚放下谢缙的尸身,抹了把泪,扯过案上降书恨声道:“今日要是签了这降书,归顺北庸,我大哥必善待你们的家眷,赏金封官。
谁要是不签——”
他甩袖走向越王的头颅边,冷哼一声,抬脚狠狠碾了碾:“下场没得比你们主子好!”
一王一将丧命殿中,诸臣本就垂首不敢言语,沈琮砚的话更是轻易让他们心防崩溃。
贪生怕死之辈率先冲上来,生怕下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殿内无笔,他们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降书上按上手印,跪呈:“我等愿效忠北庸,效忠中山王!”
少陵望着这些倒戈的叛臣,神情凝重而失望,他开口,冰冷的声音仿佛带着刀剑出鞘的锋利:“父王生平待你们不薄,你们竟为贼人的几句话便忘记恩义了吗?”
“什么恩什么义,国破,自是保命要紧,中山王既愿意招降,我等没理由拒绝。
二殿下,您还是降了把,就算不为您自己,也要为满城的百姓想想。”
此话出口,立马引起另一群人的不满。
他们是少陵的信臣,誓死不愿归顺,见同僚倒戈,难免愤怒:“什么话!
越朝男儿的血性何在?难道战败就要做敌人的走狗?就要忘记国破城毁的耻辱!”
“什么耻辱不耻辱!
命都没了,谁还管你这些,多年后还不是赋予一抔黄土!”
两派口舌相争时,徐策拿起那封血痕累累的降书来到少陵面前,脸色在灯火下依然透着流水般的寒冷:“二殿下,带着你的信臣归顺,我会留你一命,不让你父王绝后。”
“做梦!”
“做梦?”
徐策眉梢轻扬,眸子一转,有意无意的瞥过他身上的喜服,似了然又似迷茫的点点头,“如此春宵,确实适合做梦,我倒差点忘了,今日是二殿下新婚。”
他将降书递给沈琮砚,似经过一番斟酌后,又抬起双眸望向少陵,脸上的笑意古怪又浪荡,诡谲得叫人头皮发麻。
少陵心中猛地一跳,忽生不详之感:“你什么意思?”
徐策勾唇:“听闻尊夫人有邺城第一美人之称,很想见识见识。”
他动手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扔置一旁,手中的长剑挑开少陵腰间的玉带,三两下便把大红色的喜服勾下。
他拎着那身染了血渍的衣裳,在眼前细细打量。
片刻后,套在了自己身上。
红色衬得英俊的面庞神采摄人,宛若美玉。
可惜,如此翩翩气度下,那眉宇间却风流又轻佻,是让人望一眼便能恼怒的浮夸。
手里的剑拍了拍少陵的脸,又转了几个花活,随后抛出,笔直的刺入越王的身体。
“二殿下在这里慢慢想,春宵一刻,不好叫夫人在洞房等。
要是想得太久了,徐某就只能勉为其难,替你圆了这个房。”
言罢转身,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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