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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翻出一沓厚厚的信件给平安看,“是家里订下的娃娃亲,但鸣玉是很温柔的人,很有学识,只是因为要继承家里的产业,才没能上京城考取功名。”
听到这里,平安有些好奇,“你们见过吗?”
陆萦点点头,又摇摇头,“只在幼时见过一面,长大后,一直没有机会,不过,我们都有通信。”
他在信纸间夹上干枯的,来自江南的花,有山茶,白玉兰。
它们跨越山水,最终到达陆萦手中,在她拆信时触摸,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指尖摘下花时的暖意。
“陆萦别无所求,虽是远嫁,可若能嫁与欢喜之人,也无有遗憾。”
她虽然说话轻声细语,可语气却很坚定,平安不由抬头看她。
可惜了,她即刻远嫁江南,认识的太晚了。
屋中只有平安和陆萦二人,她们要说些女儿家的话,进来的时候陆萦便直接打发弟弟带李小将军去院子里下棋。
这会儿她说完自己的,也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突然被赐婚,也很意外吧,那您是否也期待这桩婚事呢?”
期待吗?平安楞楞地想。
她从来没有期待不期待一说,身为皇家公主,总是身不由己。
活了两世,和言畏私奔到汤州逃婚,已经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
“我不知道,我身于皇家,若是父皇需要我嫁给李殉,那我便是逃不过的。”
她用了逃字。
陆萦眼皮一跳,但很快转移话题道:“我前几日绣了一个鸳鸯戏水,本打算绣在我的红盖头上,可不知为何,今日却忽然找不到了。”
“不然还能给殿下看看我的绣工呢。”
平安嘴角笑意清浅,“陆大人家的嫡女,绣工定是不差。”
这次拜访陆府,结识了陆家姐弟,平安心中还是隐隐高兴的。
只是她总觉得陆决不动声色偷瞄自家阿姐的样子,有些……
“太明显了。”
回去的路上,平安啊了一声,右手虚攥,锤在左手手心里。
“有些古怪。”
李殉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但也难得看她对什么感兴趣,索性在一旁附和道:“哪里古怪,她们姐弟二人从小感情就好,以往陆决体弱,被陆大人送去我师父那里练功强身健体,回去时膝盖都是软的。”
“他阿姐心疼,眼睛都哭红了,第二日仍然把他送过来,摸着他的额头叫他乖乖的。”
李殉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没什么兄弟姐妹,看了自然牙酸。
后来他缠着老将军好久,他才又收了一个徒弟,就是现在他的小师弟江持。
不过江持只会跟在他身后哭鼻子,一点也不贴心,还笨。
没几日,就是陆萦的大婚之日。
这么重要的日子,李殉肯定带着平安来凑热闹,他才不管平安对自己是冷是热,拉着她出来逛就是了。
顶多平安说两句不好听的话,李殉也是点头应和,笑眯眯的,“是,阿和说的都对。”
又来了,这种和前世记忆里李殉天差地别的割裂感。
平安抿唇,就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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