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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道义（第2页）

“没有人来看过她吗？”

卫主任撇嘴摇摇头，往向磊跟前走了一步小声道:“谁来看？家里人都没了。”

“其他人呢？有没有你没见过的陌生人来看她？”

“你说他们村的人？”

卫主任一脸见了鬼的神情道:“他们村的人恨不得这辈子都和那家人别扯上关系，怎么会来看她呢？院长也是看他可怜才收留至今。”

“那院长也不可能收留她一辈子吧？”

卫主任也是一脸无奈，苦笑道:“总不能再放把火吧？”

向磊跟着笑了笑，送走卫主任，向磊开车往回走，毛驴妈妈一下车就直奔厨房给向阳熬小米粥，向阳身体不舒服就赖在向磊的肩膀上不动也不说话。

向磊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毛驴也跟着坐下道:“磊哥，刚才和你说话的卫主任是不是那家蔚蓝精神病院的？”

“嗯。”

“你怎么会和她认识？”

“我在那里上过班。”

“啊？”

向磊捡了个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惊讶什么？”

“不是，你怎么会去那里上班？你之前是医生？还是你之前学的医学专业？”

向磊表情平淡眼里却有些动容，“我在小门诊学习过将近一年的护理工作，后来机缘巧合去蔚蓝医院做了一年的护士。”

“所以刚才你问的七楼十五床的病人是谁？”

‘啪’向磊手里的树枝断了，他扔掉树枝看向毛驴道:“你觉得是谁？”

毛驴大脑一时有些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嘴说:“陈家那位疯了的小女儿。”

向磊没说话。

毛驴知道自己说对了，可他却不敢再问了，拿起向磊断掉的一截树枝在地上画圈，不知道画了多少个圈地上都起土了，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磊哥，你不会是警察吧？”

“为什么是警察？”

向磊好整以暇的看着毛驴有些慌乱的眼神。

“你以为我希望你是警察啊，是敌是友都不一定呢，我就认识你这一个好朋友，你要是警察......”

“我要是警察怎么样？”

毛驴把树枝往地上一扔气鼓鼓道:“你要是警察，那我们就是......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怎么做朋友？”

向磊被逗笑了，“你是什么道？歪门邪道吗？”

毛驴的脸嗖的红了，这是他一直都回避的问题，也是他不愿意深究向磊是什么人的原因。

是啊，他是歪门邪道怎么能和代表正道的人做朋友呢？他自从加入三户后就觉得活在了臭水沟，下水道里一样，见不得光。

总是和那些臭鱼烂虾们玩，有时候他也瞧不起那些所谓的正道，他认为假正道还不如他光明正大的下水道更光明呢，所以慢慢的也就跟正道划清界面，各走各的道，谁也别瞧不起谁。

不等毛驴说话，向磊收敛笑意道:“我什么道都不是，就是想要个公道，然后坦坦荡荡的在阳光下活着。”

毛驴听完向磊的话后不自觉松了口气，虽没听明白他话的意思但看到他眼里挥散不去的哀伤时劝慰道:“磊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毛驴话还没说完，向磊冷笑打断道:“人心？人心里才不会有公道，你见过干干净净的公道吗？不剥开裹在上面的肮脏、自私、贪婪、欲望、疼痛，你怎么会看到公道的模样？公道就是搁浅的鱼，张着嘴一张一合等救赎，却成了别人餐桌上急不可耐下筷子的美味，他能跳起来扇那些人一大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