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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真实的他（第2页）

“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别人，对于罗力而言，他的利益就是飞黄腾达，想要一堆钱，达不到，甚至还要丢弃性命，他不会做的，自然要选择和我们合作。”

顾轻舟的话语似水流过山涧的青石，清脆悦耳，在茫茫夜色中历历可辨。

迟姗姗听得睡意上涌，打了个哈欠。

“像头猪一样。”

顾轻舟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嘴里却没停。

迟姗姗打完哈欠的眼角泛着红，细微的水光闪烁。

她扁扁嘴反驳：“谁像你一样，老年人，都不困的。”

顾轻舟的表情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扯起嘴角浅笑。

“我也想睡。”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迟姗姗确实听到了。

顾轻舟想说的是——但他睡不着。

路过大上海夜总会的门前，车外的光线映在顾轻舟的脸上，迟姗姗看到了他眼帘下的一片乌青。

哪怕是在警局连轴转，似乎他依然是彻夜难眠。

迟姗姗心里暗叹一声，眸光黯淡几分。

顾轻舟白天在警局门前与她争执的场面又一次走进她的脑海，本来想回家的心思突然停止了下来。

她骤然抬眸说道：“旁边停吧，我忽然想起来我要去趟事务所。”

顾轻舟没有停车，调转着方向。

“我送你。”

“不用，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去叫个黄包车就去了。”

迟姗姗婉拒他的帮助。

顾轻舟也没有坚持，在街边停下了车，看着迟姗姗上了黄包车才发动车子。

黄包车夫跑向该去的方向，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迟姗姗大红色的衣袂在夜色的风中翻飞，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茫茫夜色中独留下一片落寞。

拐过街角，迟姗姗才松下一口气。

事务所里今天是卓风坐镇，她欺瞒着顾轻舟，只想回到事务所和卓风聊聊。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提起卓风说的那段话，加上她和顾轻舟在警局前的误会，也没有今天的争吵。

顾轻舟在今天的争吵中，不再是那副绅士的模样，甚至是疯子般歇斯底里。

迟姗姗想不通原因，只想到绝对不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误会，或许和顾轻舟的病情有关，她想和卓风聊聊。

她推开事务所的大门时，事务所里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卓风正收拾着桌案，正准备离开。

见迟姗姗回来，身后没有跟着顾轻舟，他神色突然凝住。

卓风整张脸绷紧，紧张的张望着迟姗姗。

他声线滞涩：“……是阿舟出事了？”

迟姗姗摇摇头，把今天和顾轻舟吵架的事与卓风说一遍。

卓风的脸色愈加阴郁，窥着迟姗姗的脸色，安慰她：“阿舟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神经敏感、紧绷的后遗症，或许说在他心里，他爹去世的原因就和争执有直接关系，加上神经敏感，他讨厌别人嫌弃他的情绪，所以一直不肯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别人，你已经走进他的生活了，这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