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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忠弓起身在马上奔了一圈,风把他的马尾高高吹起,他侧过头看着我们,眼睛亮亮的,改单手持缰绳,拇指食指咬在牙间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放下手咬着牙冠笑得眼睛亮亮的,一扯缰绳在我们前面停下:“怎么样?早就说了,在小爷这里就没有烈马!”
我怪羡慕他的姿态潇洒,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戳一下马,结果没想到手还没靠近呢,马打了个响鼻躲开了。
我有点委屈,又凑过去,马果然又躲开了:“不是,为什么呀?”
游莲壮着胆也把手凑过去,那马儿打了个响鼻凑上来,居然有些亲切的意味,好一会,将脸贴在游莲的侧脸上:“哇!
它好像很喜欢我!”
这种差别待遇难免让我有点郁闷:“为什么啊?这马怎么还看碟下菜呢?”
唐云忠牵着马绳走了一圈,低头拍了拍马脖颈。
抬起身安慰我:“应该不是人的问题,许姑姑在司药监工作,天天要抓药熬药,手上难免不会染上几味气味较重的草药的味道。
而游姑姑在膳食堂,手上多少有些麦麸谷物的气味,马自然就喜欢。”
周恪法牵着他那匹黑色的马靠在一旁,语气里难免有些揶揄:“唐将军还真是处事周到,一个也不得罪呢。”
唐云忠拽紧了马缰,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似乎察觉出座下良驹的不耐烦:“什么周到不周到,有话直说罢了。
恪法,你带关山来跟我跑一跑?咱俩猎两只兔子回来一起烤着吃。”
周恪法也是少年性情,听到这话随即翻身上马:“那便比一比,等会儿可别哭鼻子,让她们看了笑话!”
唐云忠眼里也冒出些好胜心切的光彩,扭头耐着性子匆匆交代了我们一句,便和周恪法一前一后骑着马飞奔出老远。
我靠在围栏上一声感慨,把手拱起来举到眉毛的高度,眯着眼睛看远处围场上的两个黑点:“年轻可真好啊,你说是吧,阿莲姑姑?”
游莲刚刚还在入神地看着唐云忠的背影,听我说的话气得给了我一巴掌,也不疼,打在肩膀上跟小猫挠似的:“我才没老讷!
我不过比小将军大一岁!”
我在心里给她默默盘算,比小将军大一岁那就是比六殿下大两岁,好家伙要不是当女官,那是实打实到了婚配的年纪了:“阿莲,你家里给你婚配了吗?”
“之前倒是找了一门亲事,只说着叫我们先相互说说话。
那位秀才大概是京城六品侍卫的二子,比我略大些,我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觉得乏味。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事情?”
我托着下巴,没由来回忆起一些烦心事:“我娘过世后,我三个舅舅,还有我爹那老东西总想着占我的药铺子,他们想着给我找门亲事约束我的性子,也好霸占我与娘的家产,弄得我很是头痛。
咱们这女官三年一到就可以回乡,即使继续当差也能婚配,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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