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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贤淡淡一笑,“还是纯臣看的清楚,是这么个道理,若陛下没有遇刺,他不会意料到西宁侯的大作用。
以纯臣推断,是何人在频繁弑君?”
朱纯臣抬眉看一眼,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公爷难道不是怀疑晚辈吗?所以我才躲这里装作消失。”
张维贤面无表情,并没有随着他尬笑,淡淡说道,“老夫怀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纯臣一定知道是谁。”
姜还是老的辣,朱纯臣瞬间收起笑意,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清晰了,也好似远了…
朱纯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公爷比晚辈更清楚是谁在弑君。”
“老夫当然知道大概范围,但想从纯臣这里得到更精确一点的消息。”
“晚辈说什么您也不会信,只能告诉您,林耀没有参与弑君,林威应该更没有,但他们什么都知道。”
“林耀当然没有,林佐与关大河一样,都是有点愚忠的滥好人,并没有给林耀留下这种渠道,林威则是不屑,他想弑君,可能会提刀来弑,老夫从未怀疑过林家。
但老夫知道你们对信王竭尽所能,纯臣啊,你现在应该知道老夫为何对储君之位、对从龙之功无动于衷了,到了这个位置,皇帝只要姓朱都一样,我们何必冒那风险。”
朱纯臣点点头,“的确如此,可公爷还在怀疑晚辈。”
张维贤苦笑一声,“前尘旧事,恩怨情怀最是害人,我们责怪林威走不出爱恨情仇,自己又何尝不是陷在恩怨情仇里,权争、家族兴衰,其实都没什么意思,安稳享受一生最重要。”
朱纯臣桌面下的手指快掐到肉里了,脸上却淡淡微笑,“公爷说的有理,晚辈受教了,如今我们只能看戏,陛下明明离不开林威,却在他最威风的时候,把他强硬推出去,不能说皇帝薄情寡义,但有时候晚辈想想,陛下好像什么都没做错,又好像什么都做错了,太奇怪了,折磨人呐。”
张维贤苦笑连连,“纯臣也觉得林威所受不公?”
“不不不,晚辈可没这么说,他要是小孩子,当然不公,他是当朝侯爵,谈公不公,那是对他武勋大功的侮辱。”
张维贤的苦笑突然停滞,过一会悠悠叹气,“是啊,小孩子的他曾经遭受世间最不公平的对待,生死线长大,我们的确没资格说什么。”
朱纯臣接不住这话,也不能接,低头缓缓喝茶,张维贤突然换了个语气,“纯臣啊,你说为何天下人总是要争呢?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朱纯臣一愣,语气寡淡而坚定,“前尘旧事皆成梦,寒夜初醒轮回人。
我们不争,总有人争,谁愿卷入是非,谁又不是生不由己。”
张维贤哈哈一笑,“看来纯臣修身有所得,老夫现在心情畅快不少,平时到都督府坐坐,都是老朋友,常来常往别生疏了。
好了,老夫走了。”
“过了这段时间,晚辈一定常去,公爷好不容易闲暇来一趟,何必着急离去,隔壁客房无人住过,很快就能清理完毕…”
朱纯臣嘴不停,张维贤脚不停,很快就来到衙门口,张维贤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进入黑暗中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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