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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活下去的理由（第3页）

禅星眉宇间也有几分恐惧。

碎心邪魔那股至邪气势让他都觉得生理不适。

可是他强压恐惧，仰天大笑。

“破了天妖屏障又如何！”

“邪魔一出，世间喋血！”

“你们都得死！”

此时，凌清风抓住周立恒颤抖的手臂。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解封剑阵吗？”

“现在你的心愿已了，现在心里是何感受？”

面对凌清风的询问，周立恒审视自已的双手。

“我感觉……”

“我感觉……”

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感觉不如预想中的畅快对吗？”

凌清风笑着说道：“我听你娘说过你的故事，你本性善良，纵然当时恨意滔天，也不至于将心中恨意挥洒给无辜生灵。”

“你也明白那小狐妖也是心地善良之辈，知道这样做并不能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所以你现在完成了目标，也不会得到任何释怀。”

“你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已，为了给自已找个理由活下去。”

“但这样……真的值得吗？”

凌清风的话一字一句，直击周立恒脆弱的心灵。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我……”

“小欣死后，我真不知道如何苟活于世……我想随她而去……可是我不甘心……”

“我真正想报复的，不过是我爹，我其实不想杀人……对不起……对不起……”

凌清风蹲下来，拍着他的肩膀。

“剑阵是我破的，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不该忘了这件事，不该害你们周家独守千年。”

听到这话，周立恒抬头，泪眼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凌清风。

“前辈你是……”

“随我走一趟。”

说罢，凌清风扶起周立恒，单脚踏地。

一阵巨大的轰鸣后，待烟尘消散，两人依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