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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昭总喜欢在床笫之间,摘下面具,露出真容吓她。
看着慕鸾小脸苍白,瑟缩着往床榻里面躲的可怜的模样,君昭便冷嗤一声,一把拽住她雪白的细腕,凑近了脸看她、吻她。
直到那双湿润的桃花眼里没了惧意,全是不耐轻颤时,君昭再好整以暇地将人吞入腹中。
时间长了,慕鸾见惯了那布满伤痕的脸,渐渐也就不害怕,偶尔竟还会生出莫名的怜惜。
那伤痕似利爪勾勒,爪痕深可见骨,但凡再近一些必能将他半张脸骨也一同抓烂了去。
慕鸾惊惧于究竟是怎样凶险的兵器,才能将君昭重伤至此。
可方才看见穷奇在墙壁上留下爪痕,以及君昭此时的境况,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那爪痕是不是就是穷奇留下的呢?
慕鸾嗓子发干,胸口像是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
她哑着嗓音问身边的护卫,“他……他死了吗?”
护卫互相对视了,对眼下的境况有些无措,微抱拳回禀道:“小姐,没死!”
慕鸾猛地松了口气,感觉堵在胸口的气一下子顺畅了。
只是周围一片安静,有些不对劲。
慕鸾缓缓将手放下,就见侍卫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头上。
她疑惑着转头看去,就见一盏漆黑幽暗的琉璃灯笼,不知何时亮了。
暖光照亮了略显昏暗的雅间,倒映进慕鸾璀璨的眼眸中。
笼中岑寂的少年也在这时抬眸向上看去。
珠帘浮动,穿透缝隙,乌沉沉的视线落在那抹纤白的身影上,掠过一丝极浅的诧异。
她微仰着头,脸上的薄纱遮掩了她的容颜,他却能想到那双颤颤晃着睫羽的漂亮眼睛。
身上披了一层毛绒绒的橙金光火,站在那贪婪腐败的赌坊之中,驱离了万千恶灵,干净得像是普度众生的神。
啧,是她!
慕鸾怔愣了片刻,不明白为何他们都盯着这盏琉璃灯看。
但她还是想起来,方才因为太恐慌,无意间扯到了什么东西。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那灯笼才亮起来。
她垂眸,小心翼翼朝深坑下望去,却不期然撞上那张仰面抬起的脸。
慕鸾怔愣了片刻,淡淡收回视线,周遭的氛围十分不对劲。
她看向一旁的护卫,道:“怎么回事?”
一护卫眼里明显有些为难,犹豫着回道:“回小姐,这赌坊每月都会举办一次斗球会,球自然不是普通的球,而是囚,是罪奴。
二楼、三楼都设有一盏生死灯,幽茗客栈里有权有势的,在这一天都会来‘赏球’。
罪奴的命不值一提,但若是有贵人出手点亮生死灯,便是昭示着,此罪奴有虬龙护身,被保下了,也就不会落入穷奇之口,只是……”
不等侍卫说完,那道旷远之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是从深坑下传来的。
“真有意思,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生死灯已有二十余年不曾亮过。”
那清润的嗓音又蓦地一变,娇俏妩媚道:“你可愿意?”
这话很明显,是问君昭的。
慕鸾拧眉看向笼中的男子,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男人的黑眸如深潭般一眨不眨地看着慕鸾,指节往袖口探了探。
就那娇小的身姿,也不知能挨他几刀。
男人在慕鸾复杂的目光中缓缓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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