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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嫱嘀咕:“那针脚一看就知道是绣绘姑姑的,皮子也不是顶顶好的……”
姜芙失笑地戳了戳她的脸颊:“行了,你还想让国母给我亲手缝东西啊?”
连一向稳重的阿媛也摇头:“按说是不该,但真要说起来,大嫂给小姑子做些小东小西,未尝不可。”
见四下无人,姜芙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对二女正色道:“这话我只说一次,我和周皇后不是寻常姑嫂,我和陛下亦不是寻常兄妹。
阿嫱,阿媛,你俩从小伺候我,我们主仆情分非同一般,但你们也千万不能失了本分,忘了规矩。
不然,连母后也保不了你们!”
先肯定对方的价值,再强调彼此的情谊,最后加以警告,点出最坏的后果。
短短一席话,信息量却很多。
能在宫里生存的,就没有蠢的,阿嫱和阿媛自然不笨,两个人都听明白了。
一个脸色变得凝重,另一个则微微红了眼圈。
等姜芙说完,二人齐声应是。
假山旁,周皇后和顺贵人面对面站着。
顺贵人家世不高,宠爱也不多,之所以还能捞个贵人当当,一是因为她很早就伺候姜政,在潜邸里就是类似通房的存在。
二是她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做周皇后的人。
天冷捧手炉,天热打凉扇,顺贵人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地服侍着周皇后。
甚至就连周皇后每次生病吃药,她都会站在床头,先喝上一口。
比起皇帝的后宫,顺贵人更像是周皇后的贴身婢女。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姜芙站住了脚。
她看见,顺贵人正一脸焦急地说着什么,表情很是迫切。
而她旁边的周皇后却面无表情,只是偶尔动一动手指,捻着帕子的一角,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
有小爆在,即便姜芙看不懂唇语,也能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顺贵人劝道:“纯嫔是武将之女,如今两国开战,陛下重用这些粗人,一定会抬举她!
所以,她这一胎绝不能生下来,尤其臣妾打听过,太医有六成把握,说是皇子!”
幸好,纯嫔年轻贪玩,她嫌弃屋里点着炭火,实在憋闷,想去喂鱼。
结果还没等走到水池边,纯嫔脚下一滑,把孩子给摔没了。
“说起纯嫔,大冷天的,她怎么忽然想到喂鱼?”
一直没开口的周皇后忽然问道。
顺贵人微微一笑:“那臣妾就不知道了。
不过,上个月宜妃不是说池子里的锦鲤一见到她,就全都围上来,还说什么有大师曾说她命格贵重。”
她捂嘴,眼睛里闪着一抹激动:“或许纯嫔也想生个命格贵重的孩子,特地去喂那些锦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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