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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潇潇转头看向凉亭中正襟危坐的文海和尚,她一双眸子含怨道:“大师又怎会知晚辈此前未如大师刚才所言般无所作为?晚辈依稀记得,那年母亲去往漠川城探望闺中好友,却遇天人来此凡间,晚辈虽不知那天人当属哪一脉,但我母亲却因此枉死!
晚辈何曾提起过?又何曾动过寻仇的念头?”
想起至今不知下落,生死亦未可知的傅丞翊,邬潇潇肉眼可见有些动气了。
她双拳不自觉紧紧握起冷笑道:“五族也好,四脉也罢,便是天上仙人又如何!
逐鹿人间,妄想问鼎潮头,让这世间万事万物按照你们的法门生存运转,这何其自私?让无辜之人化作棋子任凭摆弄,这又何其残忍?”
“既然景阳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在意之人,那我必得要景阳以千百倍来偿还!”
一语落地,邬潇潇衣裙无风自动,一股滔天的杀意自其身上向外扩散开来。
饶是那心境如何沉稳的文海和尚此时也是不由得瞳孔一震,而后迅即握紧手中禅杖,待佛光涌现将周身笼罩其中方才能于石凳上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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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言尽于此。”
邬潇潇抬眼看向文海和尚,“若是大师仍要执意阻挠,甚至暗中坏我永安堂之事,那我永安堂定于大师,不死不休!”
翌日,汜水城郊。
按照此前与喻中水的约定,凌风早早来到浚河桥头等待。
浚河是汜水主城城郊一处汹涌的河流,此河自汜水城郊蜿蜒而过,一路贯穿整个景阳。
在汜水河段,其名方才唤浚河,除汜水外的在三洲四地一十一水,自然又有其他称呼。
而所谓桥头,其实是处断桥遗址。
浚河水势湍急,百年来不断蚕食着两岸堤坝,便是原先横跨浚河的一座是石桥也被河水冲垮,如今只能见一桥头。
再加上常有驾舟于浚河之上的两岸渔民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挟裹而去的事情发生,久而久之,浚河食人在汜水便愈传愈凶。
直至今日,浚河早已是成了汜水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而距其稍近的村镇也早已人去楼空。
凌风背手站在浚河桥头,那一身玄色长袍被河边风吹的飒飒作响。
他眼望浚河中不时翻腾而起的浪涛,面上尽是漠然之风。
不知等了多久,凌风听到背后传来勒马的动静,他这才回头去望。
只见喻中水背手走在最前方,而他身后,百十个火扇门装束的人正将一囚车团团围住。
囚车之中,胡长秋一身囚衣,他披头散发,露出在外的手上和脸上尽是伤痕,且他手脚上还缠着粗重的镣铐,双眼无神,瘫坐在囚车之中。
看到这一幕的凌风当即红了眼睛,这其中既有对义父现如今如此惨状的心疼,更有对火扇门滔天的杀意。
喻中水自然是注意到了凌风的反应,他伸手示意身后火扇门弟子停住,而后朝凌风冷笑道:“人我已经带来了,不过凌风,我瞧你这态度,似不大想与我谈成这笔买卖啊。”
凌风缓缓转身,他刚朝前踏出一步,那些火扇门弟子便迅即抽剑出鞘,他们列队有序,一群人自那囚车前一字排开,剑尖径直朝向不远处的凌风,而另一群人则是转而将剑尖朝向囚车中的胡长秋,似乎凌风若敢有其他举动,他们便直接将胡长秋乱剑刺死。
而反观囚车中的胡长秋显然也是被这一幕惊到了,他慌乱中手抓木柱起身,急忙抬眼朝四周望去。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凌风时,原本无神的眼睛顿时亮堂了起来。
“凌......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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