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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和寂静总是让人感到心中难安。
柯寻担心卫东,想了想,问旁边的牧怿然:“我现在如果去柴房看看,会不会有事?”
牧怿然的声音过了片刻才响起来:“有没有事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上一个在夜里乱跑的人,死得只剩下了一个天灵盖。”
“……”
柯寻靠回麻袋上,但不想再像刚才那样继续保持沉默——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死,所以,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聊一聊死亡:“记得你说这是你进的第三幅画,前两幅画你是怎么找到签名或钤印的,能说说么?”
“没兴趣。”
牧怿然毫不给面儿。
“……你这也太没组队精神了,”
柯寻说,“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希望,你总不会乐意我拖你后腿吧。”
又过了片刻,牧怿然才又开口:“没有规律,说也没用。”
话音刚落,忽觉得耳际一热,身边这小子毫无彼此身为陌生人的自觉,特别自然地凑过来,在耳朵边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问:“那你觉得这幅画的钤印会在什么地方?有想法了么?”
牧怿然皱了皱眉头,还真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坐起身,冷冷回他:“如果你能保持安静,或许很快就能有想法。”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小子明显是个厚脸皮,“咱们一晚上待在这屋里不出去的话,真的能没有危险?”
牧怿然沉默了一会儿,见这小子老老实实地等着他的回答,终于开了口:“并不一定。
要联系画的内容和当前的形势。
通常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整个形势的重点之处。
就像一幅画作,有侧重表现的地方,也有做为背景或用来烘托重点的次要的地方,如果你我恰巧处在画作里最重要的地方,那大概,今夜就会有死劫。”
柯寻的声音也过了一会儿才响起来:“我觉得吧,就眼下来看,重点应该不是咱们这个粮仓,明眼人一看就是那啥……那个灵堂。”
牧怿然语声平缓:“按照人的惯性思维来看,大多人会认为灵堂是整个院子的重点。
但如果放在整幅画作所展现的画面来看,也许灵堂不见得是最重点突出的地方。
能让人一眼看出画意的画,只能算是‘好画’,却不见得是绝品。”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从画上来看灵堂是重点,但这幅画所要表达的真正意图并不见得就在灵堂这里,有可能是院子旁边的那三棵老槐树,也有可能是那老头家里,或者还有可能是咱们这个粮仓,”
柯寻若有所思,“真正的重点是要根据画的意图去揣测的,是不是?”
牧怿然“嗯”
了一声。
“对了,这幅画画的是什么?”
柯寻问。
“进来之前你没有看?”
牧怿然反问。
“那时候正受惊呢,哪儿顾得上看,就是看见了这会儿也吓忘了,”
柯寻说,“就记得黑糊糊一片,中间夹着点灰灰白白的东西。”
牧怿然又沉默了,柯寻觉得这家伙大概又在心里鄙视他,过了一会儿才听他开口:“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白事》,是一个叫李京浩的画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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